方朔杜长夏还有苏元康三人,虽然因为各自背后的队伍抵达临州城的缘故都回去了几次,但是因为老有人堵着他们问东问西的,索性也就没人愿意出去走动了,都待在房间里修炼,于是明明是用来各家弟子提前切磋交流的一个月,硬生生是被他们默契地抛之脑后,背靠易谷主这棵大树躺得安详,还能时不时地跑去前院,听着那些求见之人各种奇葩的理由。
有什么心诚前来相交的修行者,也有被父母送来前来拜师的小孩子,还有打着从远远亲的名号想来见见他的,最后被门口易谷主带来的两个门神给拦恼了才暴露自己想来捞点好处的事实,总之各种人才应有尽有,理由也是三天不带重样的,都被那俩门神给通通拦在了门外。
至于那些位高权重之人,易谷主也早有准备,直接放出消息说上次贸然接手两道丹雷,需要闭关调养,虽然都已闭门谢客,但是这座毫不起眼的小院门前还是热闹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渐渐消停下去,只不过仍然可以见到时不时徘徊在小院门口的人。
相较于易谷主这边的强势,同样处于议论中心的从家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又送走一批前来交好的世家,从舜钦面上笑得和善,但是早已在心里骂开了花。
这些时间拜访他们的不乏眼见他们从家势颓,选择亲近陈家的那批世家,如今眼见着陈家失了一个天才,从家得了一个更好的天才,又想攀上从家,真是墙头草两边倒。
若不是从家懒得沾手皇家那些事情,还需要他们挡在前面忙前忙后,她才懒得招待这群墙头草呢,害得她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摸了摸腰间已经不再作痛的伤口,心情好的从舜钦也懒得跟他们计较,反正她有亲堂弟的四品丹药,即便不用修养不过七天身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半个月过去连疤痕都已经消失了。
只不过,有这么一个全能优秀的堂弟,原本应该是个高兴的事才对,但是看着都要被络绎不绝的人踏平了的门槛,她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是喜是忧了。
吐出一口浊气,从舜钦看着头顶已经高高挂起的太阳,勾起唇角将这些烦心事都抛在脑后,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要往用膳的客厅走去,跟他们浪费这么多口舌,也该是时候靠奥犒劳自己了。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这种让人看着就觉得心情疏朗的天气,此刻却有几人正眉头紧锁地聚在一处昏暗的房间里,脸色阴沉的,仿佛头顶一片乌云。
“老三,你们那里有消息了吗?”坐在上首的老者环视了一圈,这才把视线放在了左侧的老者身上,声音低沉道。
“易谷主闭门谢客,即便我搬出从家族老的名号也没有用,还上哪里去探那个从远的意见?”坐在左侧的老者有些气恼地低下了头,但是这火气却不是对着上首的老者。
“三长老说的是,我们一同前去连易谷主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说摸清从远的态度了。”
对面的中年男子见状也连声附和,见上首的老者没说话眼睛一转直接建议道,“要我说,直接跟家主挑明就是,还需要探什么从远的意见?男人嘛,就没有不爱权势的,只要咱们跟他挑明当年老家主属意的本就是他的父亲从朝,他自然就会对那个位置产生兴趣的。”
上首的老者闻言倒是没有说话,倒是对面的老者有些认可地点了点头,只是面上还是有些迟疑,“可若是那个从远他不愿意怎么办?青云宗的地位可比我们从家要高出不少。”
不是他贬低自家,只是青云宗原本就有之前沉淀了上千年的中遥国作为后盾,底蕴比他们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三长老,你想想,他既然已经认祖归宗,以后定是要听家族的安排,你觉得他会任由一个女子压在自己头上吗?况且,咱们又不是真的让他继任少主,只不过是逼从舜钦那个家伙下去的借口罢了,等她卸任,是谁继任少主岂是从远那个毫无根基的小子说了算的。”中年男子说着面上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狠意。
之前是因为家主坚持再加上从舜钦的天赋确实出众,族内年轻弟子无人能及,这才让她一直稳坐从家少主的位置,但是眼下来了一个无论是天赋还是身份都合适的从远,他们自然要将从舜钦拉下来,不然这么多世家,只有他们从家是一个女家主,说不出去岂不是让人耻笑,还以为是他从家无人。
正如那名中年男子所说,有了易谷主这座大山挡着,除了少数几个能进来的,其他一切抱有别的心思的人都被挡在了那座小院之外,连门都没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