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是真的哄骗不了了,而且冯登峰想靠个人威信弹压,恐怕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女营队伍众人对冯登峰已经彻底失去信任,自然不会有好脸色给他看,个个都是对他唾弃不已,弃之而去。
而冯登峰的部下也是尴尬不已,进退两难。
都到这份上了,他们心里要说一点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不少人心中甚至暗暗给冯登峰打上了一个软蛋标签,暗恨自己瞎了眼,竟然跟了这么一个没有血性魄力的软蛋。
这些代理人本就是乌合之众,因为利益而聚。除了少数铁杆死党之外,大多数人也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要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一旦遭遇这种逆境,人心必然思变。
他们依附过来的时候有多谄媚,抛弃的时候就会有多决绝。
有人悄悄从队伍中脱离,有人则骂骂咧咧走开,有些则故作气恼地跟着女营的队伍走了。
一时间,冯登峰这边的队伍竟然是走掉了一小半,还有一大半人也在观望,随时有可能脱离。
冯登峰几个骨干死忠看不下去了,纷纷呵斥道:“你们干什么?登峰大人哪里对不住你们?这还没怎么地呢,你们就想造反了不成?”
“登峰大人何其睿智,他难道没你们这些蠢货想得明白?当初登峰大人带着大伙开创基业的时候,他的魄力难道还用得着怀疑?”
“他不跟那些人直接火并,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些骨干分子无论如何是要维护冯登峰的,他们跟冯登峰关系太密切,早就绑缚得死死,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因此别人可以抛弃冯登峰,他们是万万不行的。没了冯登峰,他们在这核心区的那些特殊待遇根本无从谈起。
冯登峰眼下也似乎是想开了,冷着脸摆摆手,示意那些骨干分子先停一停,听他说几句。
那几人自然识趣地闭嘴。
冯登峰目光冷冷扫向全场,眼神犀利如刀,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
“还有谁?谁想离开,我这里绝不设门槛,事后也绝不打击报复。”
他语气虽然淡漠,但态度却很真诚。
那些人心惶惶的手下们,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走了。本来他们是想趁乱离开的。
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反而谁都有点不想当这个出头鸟,谁都不愿意率先离开显得自己很无义。
冯登峰皱眉道:“我再说一遍,我发自肺腑,谁想离开,我一概不阻拦。不过,你们但凡从这里离开,就意味着脱离我冯登峰的阵营。从此之后是死是活,就跟我没关系了。遇到危难生死,也别指望我庇佑。”
要是在混乱的时候,很多人还真不会考虑,直接就离开了。
可冯登峰真把话说到这份上,很多想离开的人,却有些战战兢兢起来,总觉得冯登峰这个诚意有点正话反说,该不会是玩什么阴谋吧?
冯登峰见没有人挪步,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好,很好。没有人愿意离开是吗?”
“那我就丑话说在前头了。刚才那些叛徒离开,你们觉得我是应该愤怒,还是应该高兴?”
“实话告诉你们,我一点都不生气,相反,我还很高兴。这么一点小细节就能把这些心志不坚的人给踢出去,总好过关键时刻背后捅刀子的。”
“现在这里没有女营的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阴谋。是有人恶意挑拨,引发核心区各方势力大乱斗。”
“我之所以隐忍不出,不是怕老乌他们,也不是怕泰山他们。同是顶级代理人,我冯登峰怕过谁?你们觉得我有什么理由怕?”
“如果非得说我有什么忌惮的话,我忌惮的不是我个人的荣辱得失,也不是我个人的安危。在核心区域,除了树祖大人,其他那些顶级代理人,有谁杀得了我?就算我跟他们斗争失败,他们想杀我也几乎没有可能。”
“那我怕什么?忌惮什么?担心什么?”
“无他!我担心的只有你们。因为我非常确定,如果我这时候冲动地带着你们去跟老乌他们干仗,最终双方会死伤惨重,两败俱伤,这里大多数兄弟可能都会死在乱哄哄的内斗当中。最后,亲者痛,仇者快。白白让背后那股挑拨的力量坐收渔翁之利。”
冯登峰语速激昂,讲了一大堆,也算是掏心掏肺了。
只是这个时候,人心多少还是有些躁动,对他这番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的。
一名心腹认真问道:“登峰大人,这么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一个阴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