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傲慢道:“本座定会比你冲在前头。”
“却也不然,我听闻,巨石关一战,水镜道友就比神光大人冲在更前。而在地表战场,不管是太一学宫,还是泰坦学宫,都比五行学宫冲得更前。因此,小弟是真的有点怀疑,真到哪时候,神光大人真的能冲在最前头吗?”
所谓打人不打脸,而铜椰这些话,就真有些打脸的意思了。
神光气得脸都有些发紫了,忍不住拍案道:“铜椰,你什么意思?跟本座叫板是吧?”
铜椰神态轻松,耸耸肩,摇摇头:“你看你怎么还急了?我叫板什么?既然大家坐下来商量事,总不能我有什么想法,还不许我说吧?难道我你不说,我不说,一些客观存在的事实,就会自动消失吗?”
多瞳其实对太一学宫跟五行学宫互咬是喜闻乐见的,但是他作为发起人,又不好意思甩开手脚看热闹。
当下忙虚情假意地当和事佬:“好了,好了,诸位,我们当下是要解决问题,没必要再做无谓的争吵。”
铜椰对泰坦学宫的人,却一点都不客气:“多瞳阁下,你就别假惺惺了。我看你都恨不得太一学宫跟五行学宫当场翻脸吧?”
多瞳哭笑不得:“你看你这话说的,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说这些就有点赌气了。”
“那你说解决什么问题?解决问题难道不应该先发现问题,确定问题吗?诸位是不是觉得,天命塔和先知预言是万年以上的传闻,所以大家就可以自动忽略吗?”
铃花劝道:“铜椰,这个话题,后面我们再细说。毕竟是万年之前的远古传闻,没准是捕风捉影,没必要大张旗鼓在这吵个不休。而且,这些秘辛,实不宜泄露。”
“呵呵,不宜泄露?为什么万年来,一直都不宜泄露?不就说明大家都认为这些秘密,是真的。所以每个人都在刻意回避,都不想直面。可你们想过没有,天命,实则已经在进行裁决,进行洗牌。万年来,三大学宫格局建立后,几曾有过今日之萧条?十二大紫金绶带大学士,只剩下寥寥四人?这是天命的敲打,诸位为何还要故作不见?你们想当鸵鸟到什么时候?”
铜椰越说越是不客气,显然,在场这些人,已经压制不住铜椰的表达欲。
或许姜灵和九秀如果还健在,在这两大首席的威严下,铜椰未必有这么勇。可神光这个首席,显然成色就差了一截,铜椰对他并无任何畏惧和忌惮。
“诸位,不是我铜椰悲观。你们只当那个先知预言是预言,而在我铜椰看来,那个预言已经照进现实,天命的裁决,已经在进行,而且进度已经很深了。只是我们身在局中,无人知晓。可笑姜灵九秀这些高人,他们身居高位,也从未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知晓权力,知晓各种能力,恰恰是因为权力因为实力,让他们对天命的感知变得麻木。认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当中,而实则,一切随时可能失控,并非人力所能操控。”
铜椰越说越大胆,矛头居然直至姜灵和九秀这两个已经陨落的首席大学士,两个过去站在地心世界巅峰的人。
铃花张了张嘴,想呵斥几句,却一时间好像被触动到了似的,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铜椰一开始碰触这个话题的时候,她是惊慌的。可真的把话说透了,说开了,铃花隐隐觉得,铜椰所说的,好像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而多瞳莫名其妙的,却是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很多年前,让他命运从此不由自主的地表人类。
天命人?难道对方就是那个天命裁决者?是先知预言当中的那位?
因此,多瞳一时间也有些被干沉默了。
神光情绪最为激动,他很想掀桌子走人。可他知道,这时候如果失态走人,他的野心和图谋,将永远不可能实现。铃花和多瞳这些人,恐怕更加会轻视于他,把他这个五行学宫首席当成个屁。
而且,说到底,他也被铜椰这番话给吓住了。
先知的预言不再是预言,而是照进了现实?结合当下地心世界的惨状,这个说法,一时间真的很难去辩驳。
铃花苦涩地道:“诸位,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铜椰的话,确非危言耸听。从特效药事件开始,我们地心世界的局势就急转直下,就好像忽然被诅咒了似的,一切都朝荒唐的方向发展。回想起来,三大学宫的每一步操作,似乎都是朝着错误的方向发展的。这些年但凡我们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或许都不至于恶化得这么快。从特效药事件到现在,前前后后,也就十年左右。以地心世界过去的底蕴,正常来说,一百年不发展,甚至是一百年不断向下,只要不乱来,也不至于衰败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