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一看就是学富五车的饱学之士,可是懂的道理好似还不及我们那只识二三百字的村长爷爷,因为您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而我们的村长爷爷在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开始教导我们了。”
拄拐老者脸色涨红,身体直哆嗦,昂头一口灌下大瓷碗里陆开学给他盛的一大口清水,接着把瓷碗哐当一声摔在地上,吹胡子瞪眼道:“士可杀不可辱!”
“老家伙,你的脸皮可真够厚的呀!您这么有骨气,有本事连碗里的水一起摔了啊。”陆开学无语道。
张小卒目光一冷,接着道:“老人家您虽不是强盗,却胜过强盗千百倍。强盗抢夺东西,尚需舞刀弄枪,一个不小心还可能搭上小命。而您只需呼喝两声,讲几句蛊惑人心的大道理,就能指使别人帮您巧取豪夺。
老人家您虽不是屠夫,却狠过屠夫千百倍。屠夫宰杀畜生尚且需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明明白白的。可您却是言语杀人,杀人不见血。
我与我家兄弟与老人家您素未蒙面、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老人家为何见面就要诛杀我兄弟二人?”
老者哆嗦着往后连退好几步,颤抖的手指指着张小卒,山羊胡一跳一跳的,张着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小子满口胡言乱语,老夫不与你计较!哼!”
说罢,甩袖离去。
陆开学朝张小卒竖了竖大拇指,感觉张小卒虽然没骂老家伙,可是却比破口大骂更让人解气,句句都是诛心之言,他觉得老家伙但凡是脸皮薄一点,肯定会被张小卒气得吐血。奈何老家伙脸皮厚得出奇,已经达到刀枪不入的境界,实是让人无可奈何。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张小卒道。
“对付这种人一脚踹翻便是,和他啰嗦什么。”一个声音在张小卒身侧响起。
张小卒扭头看去,发现是先前不知去哪里了的断臂少年,忙拱手行礼道:“多谢仁兄两次住手相助,这份恩情我们兄弟二人记下了,他日必有厚报。还有些清水,仁兄快快喝些解渴。”
周剑来第一次出手,以剑身托住他和牛大娃,没让他们二人跌落擂台。第二次出手是在擂台坍塌的时候,及时上前护住牛大娃并将其转移,否则牛大娃要被木头掩埋。
周剑来单手回礼,笑道:“不必客气。咱们同为白云城人,他乡相遇,理当互相帮助。水我就不喝了,刚才在擂台上喝了个痛快,肚子现在还胀着呢。”
“啊?仁兄也是白云城人?”张小卒诧异且惊喜,随之盯着周剑来的脸颊微皱眉头,问道:“突然发现仁兄好生眼熟,不知是否在哪里见过?敢问仁兄高姓大名。”
“你”周剑来不由地摇头苦笑,他还以为张小卒认得他,哪知张小卒压根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想到自己的变化,心中不由地苦笑一声,觉得张小卒没认出他也实属正常,只好自我介绍道:“白云城,周周剑来。”
他本想说周家周剑来,可想到家族在他遭难后对他的冷酷无情,不由地一阵心凉,便把家字省了去。
悍卒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