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白色僧衣,跟天山白雪一样颜色的李夜,怔怔地看着般若剑的的雪花,眼角有一滴泪水滴下!
练剑十五年,从天山天方寸山,再到天山。
练剑十五年,从竹剑到若水剑,再到重剑。
终于,他感悟到了当年在老猿面前,一剑斩雪的喜悦!
这一剑他练了十五年,也盼了十五年。
这一剑不是普通的一剑,这是集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与若水剑意诸多剑意于一体的一剑。
这一剑的惊艳不亚于当年天山上先生一剑斩雪十五朵!
人敢相信,就算先生握着般若剑,也无法一剑斩雪十五朵。
因为先生没有用过重剑的经验。
从风中,到雪中,到天山的冰河里,水潭里,一遍又一遍,他将三种剑意早就融化进了自己的血肉之中。
就象身体里的那一滴修罗精血,正在缓缓地融化进他的血液和體里一样。
这不是量的提高,而是质的转变。
站在神庙的山门的台阶上,一言不发,李夜的心里有浓浓喜悦,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来的苦修不是无用功。
自己再怎样苦,挥上一成剑,十万剑,甚至上千万剑,这一刻终于有了收获。
天山很冷,神庙很冷。
然而李夜却浑然感觉不到,只觉得热血冲天,欲要踏平北海之境。
他轻轻地咬了咬牙,稍稍平复了心境之后,喃喃自语道道:“等我下山来,我们踏平你们,然后才会离开!”
站在风雪中的李夜依然纹丝不动,手里的般若剑也是纹丝不动,剑上的半朵雪花也没有融化的意思。
雪也依然在下,神庙石阶上除了李夜的心跳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这里有天山,这里曾是天外来客生活过的神庙,这里是人间。
想着自己的十五年来的修行,一路走来如梦如幻。想着皇城里的亲人和朋友,想到北海中将在去面对的种种恶缘。
李夜心里突然间升起了万丈豪情!
我可以打败你们一次,就能够再打败你们!我可以,我能!
或许明年,或许后年,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在五域,只在皇上还在皇城,那么五域皇城跟北海必有一战。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一战,然而等着他的这一战,将会是一种灭亡之战,只有胜败没有言和的可能。
想到这里,李夜默默地掏出手巾,仔细控干净般若剑上的雪渍,然后收了起来。
穿越在天山禁区的三个,各有各的机缘,各自各的未来。
挥手关上沉重的大门,李夜转身往神庙里走去,他已经闻到了肉粥的香味。
只在他挥手的一瞬间,便将这漫天的风雪,静静地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