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珩说道:“他说你贪赃枉法,说你不顾国事,说你欺压乡梓……哎!这些都足以治罪了。”
“欺压乡梓?”
韩琦指着自己,然后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笑声震耳欲聋,韩琦的脸涨红了,说道:“他谭晓是不是脑袋坏掉了?老夫何时欺压过乡梓?”
“就是,韩琦是个清廉的官员。”
“谭晓这是污蔑。”
众人纷纷附和,陈忠珩摇摇头,拱手道:“诸位,谭晓是什么人?他敢说假话?他既然敢说,必然就有证据。若是没证据,他断然不会这般冒险。”
韩琦看着众人说道:“他说韩琦欺压乡梓,老夫倒要问问,老夫怎么欺负乡梓了?”
“他家中的田地不是老夫的吗?老夫每月给钱粮给米粮给牛马,那还不够好?还想咋滴?”
众人顿时无言。
陈忠珩又说道:“更何况,那些田地都是陛下赏赐的,并非老夫强取豪夺而得之。老夫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强迫百姓耕种,也从未逼迫百姓交税赋。至于欺压乡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谭晓说道:“韩相公,您当初收购田亩时,可曾写明了数目?”
“老夫当然记得,只需去户部查账便知。”
谭晓微微颔首,“那么请问,您在册田地数目为多少?”
韩琦道:“九万余亩吧。”
陈忠珩说道:“谭晓,你听到了?老夫可没有骗你。”
“呵呵!”
谭晓冷笑一声,说道:“我今日找你前来,乃是因为有御史弹劾你私自买卖田地。所谓买卖田地,即用钱帛、土木等物抵债。这是朝廷规定的。韩相公如此做,实属逾矩。”
“胡说!”韩琦怒道,“那些田契都是陛下赐予的,怎么能算是私买呢?”
谭晓继续问道:“韩相公是否承认,当年你是花钱买的田地?”
韩琦道:“没错,老夫确实花钱买了九万多亩田地。那是朝廷授意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朝廷授意?”
谭晓突然拔高了嗓门,喊道:“那么我们现在就去户部核查。”
众人哗然。
“这谭晓莫不是疯了?”
“这是要造反啊!”
“谭晓,老夫平生最讨厌被人冤枉,你休要胡搅蛮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