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一层看不穿的雾。
——不可以!不可以停在这里!
身体是如此的疲惫,余溪风被这种深重的疲惫感一点一点的蚕食着。
空间,小橘,囤好的外卖,没有打开的罐头,
还有扑鼻的饺子甜香,
朦胧的画面,和听不清楚的呼喊声
遥远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又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在冷饿交困中,火光亮起的幻境虚影。
“妈妈……”余溪风喃喃。
她死在这个洞里。
她本就应该死在这个洞里。
什么空间,什么囤货,都是她死前,走马观花的一场幻梦。
好累啊。
永恒的安眠在呼唤着她,
好像就此睡去也不错。
——你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余溪风,你不能死。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咬牙切齿,
包含着要烧穿理智的愤怒。
余溪风迷蒙地想,她应该有一把刀的。
身体在洞里蜷缩起来,像是回到了母亲最初的羊水。
真正的余溪风躁动着,咆哮着。
灵魂从绝境中逼出力量,想要让身体重新回到自己这里。
她的脸色死沉灰败,
心气却高涨着向前,
她必须向前。
她要走到这条路的终点,如果没有终点,
哪怕是死在路上,她也不能,不能停留在这里。
空间似乎也被隔绝了,
余溪风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某种力量执着地,要将她在这里彻底留下。
它在问。
那么多人都死了,为什么你不可以死?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一起死掉好了。
“我——不死。”
余溪风拼尽全力的挣扎,愤怒和声音要从喉咙里挤出来。
她的眼前看不见东西,她的耳边听不见声音,
一切的感知都被一层厚重的,名为死亡的纱布隔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