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溪风无言。

“看,你是懂的,如果有酒的话,我们合该共饮一杯,明明你还这么的年轻,和你说话,却好像是在和那些老家伙聊天,可真有意思。”

像是真的旧友重逢,郑伟阳站在原地叙起旧来。

“能再看见故人,实在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说实话,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郑伟阳说:“你看下面这些人,都是走投无路的幸存者。”

章秋并不认识郑伟阳,只觉得氛围古怪,沉默地站在一边当背景板。

余溪风说:“你做的?为了什么?”

甲虫有两米多高。

那些人手上拿着的斧头,劈不开甲虫的壳。

甲虫头上的长角洞穿血肉,串起了一串的人。

像是一溜用血浇灌的冰糖葫芦。

甲虫在原地兴奋的转起圈来。郑伟阳说:“我以为你会同情他们,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心真硬啊。”

章秋皱眉:“这下面的人惨归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章秋颇诚恳地给出建议:“我是赤脚大夫,要不我给你看看脑子。”

少在这登月碰瓷。

郑伟阳道:“我不太喜欢同理心过盛的理想主义者,你们能这么想,那最好不过了,这说明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基础。”

他看向天坑下面的人:“他们是自愿的,自愿来到这里,成为伊甸园的志愿者。”

这回余溪风倒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会自愿选择一条死路?

余溪风问:“你画了一块什么饼?”

话一问出口,余溪风就明白了。

这个饼就在这里,

在这遍地的牛羊,满地走的鸡鸭上。

这片草地上的丰饶景象,不是给余溪风和章秋看的。

而是给天坑里,用命在搏一条出路的人看的。

郑伟阳说:“我许诺他们,只要成为伊甸园的志愿者,只要活着从天坑里走出来,他们就可以生活在这片草地上。”

在草地上,牛羊成群,芳草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