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离开妹妹，她想跟妹妹玩。

财宝在她看过来时，胖腿蹬了蹬，笑眯了眼睛。

沈溪握着女儿的手，对她说：“宝儿，跟潘阿姨和乐乐姐姐再见。”

再见这个才艺，财宝会，爸妈有教过她。

于是她的小胖手挥了两下，再见！

潘乐松开妈妈的手，认真地对财宝说了一声：“妹妹，再见。”

送走母女二人后，沈溪抱着财宝，放在自己的肚皮上，任她各种蹦哒，深长地叹了口气：“我看着乐乐，觉得好可怜。”

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的苦。

以前沈溪觉得自己的童年生活，不是很快乐。但现在看到潘乐，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早早就遇到了郑寿，学了武，然后用拳头说话，爷爷奶奶和村里所有人，都服服帖帖。

潘乐一看，就是那种从小被欺负的孩子，胆小，怕生，讨好型人格。说任何话前，都要再三考虑，生怕惹别人不高兴。

她不是天生如此，而是因为她的生活，如果不讨好别人，日子会更难过。

陈川从阳台收了衣服回来，放沙发上悠闲地叠。“小孩的幸福，都跟大人相关。如狼似虎的爸爸和奶奶，软弱的母亲，她没有一点幸福的可能。”

沈溪叹口气，孩子有什么办法？生在那样的家庭，她也没得选。

说到底，不会看别人脸色的孩子，可能更幸福。其实大人也一样。

陈川看她一眼：“所以我一直觉得，没有能力爱孩子的人，还是别生孩子比较好。害自己就算了，反正眼瞎活该，孩子有什么错？”

沈溪觉得他说的对。

孩子要求多小啊，父母就是他们的全世界。父母对他们好，他们就幸福。若是父母渣，孩子真是各有各的惨。

她抚着女儿跳着快翻下去的小身子，柔声对财宝说：“宝儿，妈妈对你没有任何要求，你只要快快乐乐长大，想恋爱就恋爱，想结婚就结婚。想单身过，就单身过。”

“只要随心所欲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哪怕没出息，哪怕平庸，我也无所谓。”

财宝不知道妈妈的心思，她在母亲柔软的肚皮上，蹦得可欢了，咯咯笑着，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牙，啊啊叫着，口水流成了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