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三步作两步跑到菩提树下，微微扬起头，笑意吟吟的看着它，“又见面啦，菩提树。”

菩提树静悄悄的，树叶飘落一片在顾宁的眼睫上，顾宁抬手将这片树叶挪开，叉着腰朝着它喊，“怎么，你又不认识我了？”

菩提树哗啦啦的摇动起来，忽而一道碧青色光点从树顶坠落，越落越多，最后化身为一个朦朦胧胧的驼背老头儿。

“顾宁，你来了。”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到顾宁的耳中，顾宁歪着头看向面前的灵影，瞬间明白过来，这是菩提树的虚影。

“你干嘛幻化成一个小老头儿的模样，你又不能化作人形。”顾宁好奇的伸手一戳，那光点登时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转瞬漫天消散，而后又慢腾腾再度聚集，幻化成一个妙龄女子的虚影。

“菩提老爷，这不是你幻化出来的啊？”顾宁挑眉，面前的灵影晃晃悠悠的转过身，背对着顾宁。

“小阿宁还是这么喜欢捉弄人。”菩提树轻笑一声，“既然来了，那便走吧。”

顾宁：“你不问问我是怎么来的？”

“你本来就该来的。”菩提的声音愈发的模糊和飘渺，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面前的灵影扑闪扑闪的款款往前行去，每走一步，地上就会掉落几颗亮晶晶的小光点。

顾宁和站在身侧的周问天对视一眼，而后并肩跟上了灵影的脚步。

顾宁走两步突然停下来，猛地蹲下捡起一颗光点放在掌心。

小光点扑簌簌地颤动两下，便不再颤抖了。

顾宁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指戳了戳，脑子中突然觉得这一动作似曾相识，好似在千万年前，她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如此一想，顾宁陡然愣住。

“阿宁，怎么了？”周问天侧眸看向顾宁，压下了自己心头的奇怪滋味，轻声问道。

顾宁回神，“没事儿，只是...有些奇怪的感觉。”

周问天轻轻抓住了顾宁的衣袖，“没事，咱们一起。”

前方的灵影蹦蹦跳跳走出一段距离，却发现两人没有跟上，再一回头竟然发现两人在抓着手“打情骂俏”，一时间怒从心起，恶从胆边生，化作漫天灵蝶将周问天团团围了起来。

“嘶～”下一瞬，灵蝶们纷纷扑上去，咬了周问天一口。

虽然像是挠痒痒一般的痛感，但是如此多的数量，也让猝不及防的周问天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光点，似乎对你不太满意。”顾宁瞧那光点又幻化成灵影，安安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点评道，“你们前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啊？”

周问天：“...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