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尸工每个月都来我家至少一次,每次他都会从兜里抓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塞到我怀里,但是从他发疯后,他就再没来过我家。
他的疯和两件事有直接关联。
有一回,烧尸工将一个得重病而死的中年男人推进焚尸炉里,那人的脑袋已经进炉子了,手却忽然一把,死死捏着了烧尸工的手腕。
这事是烧尸工在电话里告诉我爷爷,我爷爷再转告给我的,说那人的手冷的像冰块,跟铁铸似的,掐住手腕就不撒了。
烧尸工铆足了劲,怎么甩都甩不掉,怎么办呢?让徒弟拿老虎钳子来,一根根手指给钳下来。
挣脱开之后,他看自己手腕,五道黑黑深深的淤青。
这不算什么,比这更吓人的事他也不是没遇到过,他继续把这人往焚尸炉里推,推进去之后就开始烧,起初没事,烧到一半的时候,他清楚地听到焚尸炉里传来凄厉的惨呼声:
“疼!疼死我了啊!”
给烧尸工吓的一激灵,急忙凑到观察孔去看,焚尸炉大门上有个四方形的小窗户,半个鞋盒子大,可以看到里面的画面。
他一看,只见那人正在烈火中一下下做着仰卧起坐,起来,躺下,起来,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