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了幻境里的阴间,监牢,其实是一个没什么创意的设定,相比这里,我更喜欢现实阴间的寂静岭风格,我这一生见过太多生死血腥,能吓到我的画面已经不多了,这里唯一让我惊讶的,就是囚徒的密度,我不敢想象,一个如此狭窄的房间里,居然硬生生挤进来了一千多名囚徒。
每一个囚徒都垂着脑袋蹲在地上,皮肤如胶水般紧紧粘合在一起,有的人甚至被挤成了一张干瘪的人皮,却还艰难地呼吸着,这里更像一个未开封的,长方形的沙丁鱼罐头,人们如此高密度的互相挤压着,连空气都进不来了。
室温燥热的像个炼钢炉,于是人们身上的汗出的更多了,一切都黏糊糊的,本就不多的空气里,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气息,仿佛一百只带着未知恶意的大体老师,藏匿在了活人深处。
有人实在忍不住了,绝望地哭喊出来:“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牢头立刻踩着囚徒们的脑袋,大步冲向那人,举起手中的实心钢筋,往那人脑壳上一下下猛砸,边砸边叫喊着:“我让你哭,我让你哭……”
这牢头长的一脸凶相,谢顶的地中海上抹着厚厚一层猪油,尽管个头不高,布满纹身的腱子肉却结实到棱角分明,比我腿还粗的胳膊,把鸡蛋粗的钢筋挥舞成了细软的面条,只砸了三五下,对方的脑袋就被砸成了烂西瓜,血喷的墙上,天花板上到处都是。
“妈的,把这只死鬼拖出去,告诉解剖室的那帮白衣畜生,他们欠我的器官费,该结算了!”
牢头口中的死鬼,不过是个上初中的少年,立刻就有四个囚徒站了出来,将少年的尸体拖了出去,送往了解剖室。
作为阴间的新囚徒,我们贴着墙站成了一排,这里并没有让你站立的地方,想站起来,就意味着你必须踩在别人的脑壳上。
我低头看去,我踩着的两只脑壳的主人,正蹲在我胯下,拼了命偏斜开脑袋,死死的瞪着我,眼神怨毒无边,似乎想记住我的长相,以便后续报复这胯下之辱。
我解开裤子,对着他们尿了起来,进入阴间后,我被剥夺了一切法力,全身被剥的只剩一条裤衩,我再一次回到了原点,成为了一只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