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难道是俄里翁部长嘛!俄里翁部长您好!’
只不过就算是俄里翁此前与这位“乔尼同学”二人之间还没来得及建立什么深厚的私人友谊,这惊讶的反应配合上做作的吃惊语气也多少显得夸张,甚至还令得俄里翁虽是没有和这位“乔尼同学”面对面交谈,但这会一张脸也都不由得因为尴尬而勾起了僵硬的弧度。
“嗯……是我哦,以及刚刚‘乔尼同学’你和斯贝格同学的交谈我也一直在旁边听着就是了,至于说同学你现在所好奇的‘工团青年社’大家是如何决定是否要参加进入游行抗议的这件事……”
似乎是因为口中所谈及的话题实在是过于复杂了的缘故,俄里翁这说着说着话,原本还一脸尴尬的笑容很快便又转做了一副严肃的正色:
“……嗯,这件事情其实同学们的意见还是有很大的分歧,在真的来到了‘燎原火’这边观察学习了过后,又有很多同学们最后改变了主意,决定要去游行示威活动里头做一些宣传的工作,而另外一部分同学们还是认为最好还是不要过多掺合这一次的游行示威活动比较好。
并且虽然这说起来似乎就和我们之前还在大学里头闹分歧时的模样差不多,但……哈哈,可能‘乔尼同学’你都想象不到,原来铁杆支持不去参加游行活动的几位同学,现在竟然又都打定了主意坚定要去参加游行了,所以如果要按照我们‘工团青年社’一贯的投票表决决定最终如何行动的话,就算是我也真的有些拿不准最后究竟是支持游行的多,还是反对游行的多就是了。”
顺着这话音俄里翁也不自主地想起来了这两天下来,许多同学们突然间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俄里翁都不由得感觉到有些陌生,并且俄里翁也正如他自己话里所说的那样,拿不准‘工团青年社’最后将会奔向何方。
但除开这件事以外,至少有一点俄里翁还是可以万分确信的。
那便是此刻包括俄里翁在内的“工团青年社”众位同学们,都已经在这片由“燎原火”所经营发展了的土地之上看见了一种全新的可能性,看见了另一种已经被现实所证明有效了的全新发展道路。
是以现在的俄里翁虽然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而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那一股来到“燎原火”之前心中所充斥溢满了的茫然无措这会也已然被自己几日来的所见所闻给全然荡空。
或者换句话说,是否去参加那一场游行示威对于现在的俄里翁来说也已经不再有那么重要。或是去,或是不去,虽然这结果也确实是吸引着俄里翁的关注,但俄里翁更加关注的还是此刻他所身处的“燎原火”本身。
因为俄里翁知道,无论去不去那游行示威,在这一场短期事件最终落幕之后,他以及“工团青年社”的大家最终恐怕也都不会再回去那威斯布鲁克的大学城了,而是所有人都会自发地选择留在这“燎原火”之中,用自己这浅薄的学识与力气,去挥洒汗水,实现“工团青年社”这一个集体的共同理想。
一个不再迷茫的未来,远远要比一个不确定的投票结果重要的多得多。
只可惜此刻俄里翁脑中一瞬间闪回过去了的千回百转,也不可能让“乔尼”同学得知分毫就是了,待得这通讯的另一边听明白了俄里翁话里的意思,再问出来的问题也都还是围绕着那游行示威的活动而展开:
‘那这样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最后大家的投票结果真的就是参与进入游行活动的话,部长,‘燎原火’那边会派人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而这再一问,又是在担心自己一行同学们真的决定要趟这趟混水之后,那个强大的“燎原火”是否也能为他们这些弱势的学生们提供保护,这问起来是多么样的自然,几乎是天然地带入进去了俄里翁以及一种同学们的立场,甚至让俄里翁一时间都没能察觉到这一问当中已经开始浅浅地涉及到了敏感之处:
“嗯,那应该还是会的,毕竟很多同学们之所以转变了态度又决定要支持参加游行,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目的的改变,从一开始只是去支持工人阶级运动帮帮场子,一转变成了助力‘燎原火’的宣传工作,变成了帮助‘燎原火’在舆论战场上取得对巨企资本的优势,推进夜之城的解放。
所以如果我们最后真的去了的话,‘燎原火’大概率还是会保护我们的吧?
但这其实也不好说,因为现在‘燎原火’负责接待我们的艾玛老师也已经明确跟我们表达过了,绝对不支持我们‘工团青年社’参与进入这一次的游行活动之中去,所以很有可能即便我们自己私底下投票通过了,也还是会被‘燎原火’给盯着不让过去就是了。”
听了俄里翁这么一句回答过后,另一头的“乔尼”却还是不满足,紧接着便又用着好奇的语气追问上了一句:
‘欸?这一次的游行抗议不说是一次和平抗议嘛?那‘燎原火’他们又为什么要拦着我们过去参加?难道他们也在这一次游行活动里面有什么计划嘛?’
若是这一问放在一开头便问出来,或许俄里翁还能察觉出来这一问问的蹊跷,但有了先前许多闲谈问答削减了许多的戒备心,令这会的俄里翁竟是想也不想,几乎就是不假思索地开了口:
“具体的行动安排我肯定是没地方了解就是了,但确实从艾玛书记和菲洛先生他们后来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一次的游行可能真的会很危险就是了,他们‘燎原火’也已经做好了很多的准备巴拉巴拉,但,是不是真的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