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昨夜几乎没合眼,揣着家里最后几个铜板,顶着刺骨寒风挤到了这里。

柴炭的价格像长了翅膀,飞到了他们够不着的地方,活阎王高阳……这个名字成了他们冻僵心底最后一点火星子。

“柱子他爹,你说高相搞出的这什么蜂窝煤真能成吗?我可听闻这东西就是用鬼石做的,那可真要人命啊……”

旁边一个妇人声音发颤,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几十米开外那扇紧闭的木门,满脸忧愁,“一晚上啊,可别……”

“呸呸呸,少说晦气话!”

王老栓啐了一口,眼神却同样紧张,“活阎王虽然狠……咳,办事狠,对天下奸商狠辣,可却是一个大好人,他答应的事,什么时候食言过?”

“若这蜂窝煤要真便宜又好烧,咱家柱子就不用去城外捡那湿柴火,冻得小手跟萝卜似的了!”

“希望老天眷顾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引得周围一片沉默的点头附和,那一双双浑浊的眼睛里,是相同的、卑微的期盼。

“老天爷开开眼吧…”

“菩萨保佑,千万莫出事啊…”

“高相…您可一定要灵验啊…全家的命…就指望这个了…”

百姓低低的祈祷声,在寒风中飘散,卑微而虔诚。

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