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绍一脸不满地看向百骑屯长,不耐道:“陈皮子,你别打岔行不?”
“司马,俺叫陈皮,没有那子!”屯长陈皮弱弱的纠正道。
“没那子,你也是个竖子!”
裴元绍狠狠瞪陈皮一眼,警告道:“我告你别打岔,关上主事的来了!”
裴元绍仰首对关上道:“城上可是关城主将?为何阻乡民于此?还不速速开关!”
陈皮一听急了,咱们来此就是为了把这些百姓引去代郡,你倒好一个劲儿叫开关,若是关门真开了,哪咱们回去怎么交待?
陈皮马上阻止道:“司马不…”
还不待陈皮说完,裴元绍伸手抓住身旁陈皮,低声道:“俺求你别打岔行不!”
关上守将闻言,也是心头不忍,不过上头有令,他也没那胆子违背,上任守将昨天才被太守撤了职,他可不想步上任守将的后尘。只见,关上守将拱手道:“本将受令驻关,未得将令不敢开关。”
裴元绍一听眼珠急转,高声道:“未得将令?本将看你是受了王太守的令吧!”
随即语气一变,义愤填膺道:“好你个王方,身为雁门太守竟罔顾治下子民生死,有何面目牧守一方?”
裴元绍是出了名的大嗓门,被他特意这么一吼叫,周边百姓都听到是太守王方故意不放他们入关,瞬间就激起了百姓心中的不满。
“大胆,汝有何资格评驳吾家府君!”关上守将一听怒喝道。
“敢这样做?还害怕人家说吗?”
裴元绍继续展示他的大嗓门,转首对周围百姓道:“太守王方胆小如鼠,自私自利,听闻鲜卑奴来袭一兵未发,仓皇躲入雁门关,对诸位乡亲更是弃之如履;若非我家府君,听闻雁门危急出兵驰援,此刻鲜卑奴早已入境,诸位恐怕也已是鲜卑奴刀下亡魂!”
裴元绍说完,周围百姓大哗,暗道:是啊!若非白袍军驰援平城塞,鲜卑奴说不定真已经杀入雁门了,而我们被阻在雁门关外,不就是鲜卑奴刀下之鬼吗?王方狗贼,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这一下,让王方在关外百姓心中本就不高大的形象瞬间坍塌,很多百姓对王方破口大骂,群情激愤。
裴元绍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大声道:“诸位乡亲,平城塞战事危急,王方又紧闭关门!一旦鲜卑奴入境,诸位恐难逃厄运呐…”
说到这里,裴元绍顿了下来,周围百姓一听,急得像鲜卑人好似杀来了一般,胆小者甚至哭了起来,一众百姓完全是心神大乱。
见很多人都被吓哭了,裴元绍心里乐开了花,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道:“我家府君常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你们往代郡去吧!我家府君仁慈,必定会接纳诸位乡亲的。”
裴元绍先是恐吓,让关外百姓陷入深深的危机感中;然后再说自家府君是仁慈之人,这样的话无路可去的百姓,就不得不向代郡进发。
“不说了!”
裴元绍装作很着急的样子,一转马头道:“去不去你们就自己考虑了哈,前线战事危急,我要去前线支援了!”
说完,领着百骑向北奔去。
看到裴元绍一溜烟儿就跑了,一众百姓再想到裴元绍最后说要去支援,一百来人都跑去支援,看来平城塞战事不容乐观啊!还是赶紧往代郡跑吧,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于是乎,慌慌张张的数万百姓,扶老携幼向东北方向的代郡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