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骑兵与白色骑兵交织一起,在无名的原野上展开激烈的厮杀;苏禀突骑老军出身,从军至今十余载,在战场上淬炼出一身悍勇的本事,他的作战风格一个字:猛!
面对比己方多近十倍的骑兵,他没有丝毫怯弱,因为他必须顶上去,这是他的责职,也是使命。如果不截住这支骑兵,背后的运粮队就是羔羊。
极为悍勇的苏禀,在叛军骑兵中左右突杀,很快就引起了叛军贼将的注意,这是一名虎背熊腰的青年,手中一杆马槊大开大合,给人一种所向披靡之感。
“汉儿!受死!”只听他炸喝一声,舞槊杀向苏禀。
鲜卑奴?
在叛军中横冲直撞的苏禀,听到了身侧的炸喝声,微愣!这是他熟悉的鲜卑语。砍死近身两名叛军骑兵后,苏禀才抬目望去,此人语言虽然是鲜卑语,可外貌与鲜卑人又差很多,也不髡头索发,与汉人很像,可又是一身胡虏装束。
乌桓人!
苏禀马上想到了另外一支受大汉庇护的胡人;细看这些叛军骑兵,居然全部是乌桓人。
此人来势汹汹,苏禀战意昂然,挥刀向对方迎了上去。
苏禀粗略估计乌桓骑兵应在八千人左右,八倍于己方;白袍军虽悍勇,终究猛虎也架不住群狼,劣势也越来越明显,见此人是乌桓将领,苏禀打算斩将夺势,力挽狂澜。
“哈哈哈!”
见苏禀向他冲来,那胡将哈哈大笑,手中马槊翻飞又挑飞两名白袍军,大喝道:“蹋顿在此,赵云何在?”
“胡儿休得猖狂,杀汝何须吾家府君!”
苏禀长刀翻舞,将挡在前方的叛军纷纷斩落马下。
“果然不是赵云!”
蹋顿听闻代地赵云是使枪的,但见此人悍勇,遂才有此一喝。
片刻间,二人相距不过数步,苏禀双腿死死箍住马腹,双手握刀,狞笑一声“哈嘿”,誓要一刀斩将。
“哼!”蹋顿冷哼一声,槊刃后发先至,直往苏禀脖颈斩去,苏禀大骇,果真是一寸长一寸强,手中长刀一挺。
“咣!”
沉重的马槊与长刀碰撞,星光四射,二人战马交错而过,奔行一段距离后,蹋顿调转马头轻笑道:“不过如此!”
这时,苏禀也拔马回头,若仔细看苏禀握刀的双手,就会看出在轻微的颤抖,可以想象刚才蹋顿那一击的力量,是何等强悍。
“喝啊!”苏禀怒喝一声,驱马直取蹋顿。
蹋顿冷冷一笑,迎面冲向苏禀;眨眼间,二人再次相交,蹋顿手中马槊闪电般刺出,一下快过一下;苏禀想要闪躲,可对方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无法躲避,他只能硬着头皮格挡。
“铛、铛、铛!”
三声巨响,苏禀勉强接住,但握刀的虎口已溢出鲜血,顺着刀柄一滴一滴滴落,双臂已经麻木,所幸这时两马又交错而过,双方拉开了距离。
战马奔行几步后,苏禀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刀,掉落下去,也无力再调转马头。
“哈哈哈!”蹋顿拔马回头,看着苏禀的背影,哈哈大笑。
受死吧!
“保护司马!”
蹋顿拍马直取苏禀后背,一旁正与乌桓骑厮杀的五名白袍军士惊呼一声,弃了乌桓骑欲救苏禀,正是这一刻的分心,两名白袍军士被长刀穿胸,滚落马背,而另外三名军士则挺刀奔向蹋顿。
“找死!”
见三名白袍军士杀来,蹋顿手中马槊一计横扫千军,弧光掠影,“噗、噗、噗”三颗人头冲天而起,无头颈脖处鲜血迸射而出,与蹋顿错身而过。
苏禀好似感知到了什么,可毫无知觉的双手,已无法再拉动平日里轻松随意的马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