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宽双手抱肩,背靠房门且一只脚抵在门板,保持了高度警惕。在这种狭小的空间,一旦有警那对于店员们而言简直是毁灭性的,所以他必须保证自己拥有随时破门的机会。
屋子简陋,谷立放下了炕上的小木桌,象征式地倒了两杯水放在上面,坐在炕头看着卫光问道:“卫警官,请问是我儿子的事有什么进展吗?”卫光一直在观察着谷立的表情,他发现对方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有些进展,但还是想向你再了解点情况。”对话间,第四分店的那个瘦小女人忽然碰了碰时曼的手肘,低声说道:“小曼,我有点不舒服。”时曼脸色猛地一变,赶紧压低声音问道:“孔瑶,你怎么了?”名叫孔瑶的女人,揉了揉鼻子,神色模糊地说道:“我说不清楚,但我有些鼻塞,好像一进这个屋子我鼻炎就复发了一样。”孔瑶此话,可重视也可不重视。
但时曼被季礼等人先前说的有些心慌,尤其是孔瑶一进门就发生不适,更让她产生了焦虑,在沉思一阵后说道:“李女士、胡小姐,你们先带着孔瑶去门外等待吧,不叫你们别进来。”房邵之死历历在目,她担心孔瑶的不适正是凶手使得手段,为避免殃及自身,所以还是将其隔开较好。
李大红与胡暖暖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她们也觉得这个屋子里的气氛太过压抑,于是三人就此离场。
七人去了三位,屋子却还是显得窄小。卫光与谷立的谈话也进行了近十分钟,所提及的无非是谷成成的个人情况,重点是在其死后是否发现了丢失了什么东西。
谷立的回答都还算正式,只不过语气中夹杂着一种十分令人不适的情绪——平淡。
说起儿子的惨死,他似乎并没有太多伤感,一板一眼的答复好像是在说旁人。
听了许久之后,卫光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而谷立的答案,令人唏嘘。
这是一个十分矛盾和现实的问题,如果两个成年人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何况还要再养一个孩子?
在谷立的思维里,他觉得人的一生从投胎那一刻就定型。谷成成的早死,在他看来反而算是尽早地脱离苦海,免了和他们一起吃苦。
当然,谷立说这些话时更多的是对自身人生的不满,反而不是对谷成成之死的自我安慰。
对于这么一位父亲,卫光已是无话可说,且有用的信息也没有得到多少。
他转动着炕桌上的水杯,凝视着里面的凉白开,同时在思考下一个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