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员负责最简单的归类，组长看看内容再排出轻重缓急给领主。最上面的领主日日盯梢，一杯茶一坐一整日，往往“哗哗哗”瞄几眼整理完的书册再置于一旁。组员不觉得他敷衍，毕竟堂堂一领主能亲自陪着他们干活，世间罕见。

沈裕看着手里老旧的契书，抖一抖，总觉得能摸出些尘，契书暗黄，右下角盖着埃兰诺斯执政厅的公章。

【卖品：萨阁歌剧院。】

【卖方：米司阁下。】

【买方：凯林子爵。】

他幽幽道：“六十金币，一笔巨款啊。”

总觉得萨阁歌剧院的名字耳熟。

沈裕手指托着下巴垂睫静静沉思，脑海灵光一闪。眼下城里排着《战场舞娘》的歌剧院正是萨阁歌剧院，据说一日有上下两场，日日满座，扮演舞娘的美人拥有漂亮的棕红卷发……

他眯眯眼，看看面前陈旧契书，再看看下面兢兢业业的“员工”，消失一周的良心冒芽了。

“管家。”

金玉相撞的声音落下，忙碌的人同时僵住，等明白叫“管家”而非“自己”暗暗松口气。正认真看资料的路易管家闻声怔一下，一面走一面思考自己哪里出错。

他垂首恭顺道：“冕下。”

“准备一份新契书，再准备六十六个金币。”

新契书？六十六个金币？

精确到个位数的金币数目令路易管家有些不解，他正想问其间是否有深意，忽然瞥见西恩桌面展开的旧契书。看着买卖双方和价格，他想明白其中关窍：“是，仆马上准备。”

沈裕非常满意一点就通的管家，喝口提神的药剂再看看窗角红日……

天晴，宜出门。

不久，办事的路易管家把装着金币和契书的棕匣摆在他的桌面，沈裕再看看时间，明白时间差不多了。

“停！”

下面的临时文员相继停止枯燥重复的工作，看向上首。陪着他们熬整周暴君打一响指，薄唇翕张：“资料翻得辛苦吧，想出门看看成果吗？”

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