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抬眸看了陆丞相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眸点了点头。
家?这里早就不是他家了。
也对,陆丞相是在和阿河说,不是和他凤九卿说,所以他那么在意做什么?
凤九卿并不想和他们多待,抬眸欲言又止,半晌才小声道:“我想一个人去府中转转,可以吗?”
兰书的心疼都要溢出眼眶了,“可以,当然可以,这是你家,你去哪都可以!”
陆丞相也对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去吧,你娘说的对,你也是这里的主人,想去哪里直接去就行,不必特意告诉我们。”
凤九卿乖巧点头,“好,阿河告退。”
看着凤九卿远去的背影,陆丞相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的阿河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却说不出来。
在看不见凤九卿的背影之后,兰书靠在陆丞相怀中哭了出来:“相爷,我们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苦啊!酥山那种小食,他都不敢大口的吃,他以前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陆丞相将兰书抱住,心中闷痛,轻声道:“夫人,过去是我们的错,但孩子现在回来了,我们好好补偿他,把以前没给他的全部都补上。”
兰书哭的更厉害了,“可是相爷,我还是好心痛,我可怜的孩子啊!”
凤九卿可不知道他走后发生了什么,他一个人走过相府的亭台楼阁,不时驻足观赏,引得婢女都羞得垂下了头。
十几年过去了,相府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湖还是那个湖,花还是那些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熟悉得好像他从来都没离开过似的。
他恍惚间都不禁怀疑他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他统率幽云军一路从北方打到京城,扶持墨凌成为太师,这些是不是都是虚妄,是不是都是他当初临死时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