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沈先生的性格,这个沈驶年无论如何,都应当死于非命。
如今只是放逐他离开,实在是高抬贵手。
沈津辞拿起祠堂桌上的贡品,一个饱满的橘子。
他仔细剥橘子,声音散漫,“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留他一条命吧。”
康宇震惊看着沈津辞,见后者目光似有抬起征兆,连忙垂眼,恭敬说:“沈先生自从回国,待下越来越宽厚了。”
“毕竟我明天要结婚,不想弄出晦气的事。”沈津辞将剥好的橘子握在手中,说完,举步往外走去。
康宇错觉自己听岔了。
明天?
谁?
明天谁要结婚?
康宇僵在原地,将整件事串联,一个念头浮现脑海——沈先生不会是为了结婚,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了沈驶年吧?
可是,什么婚事,需要蒸发天价市值为代价?
边月这夜睡得很好,醒来是难得的晴好天气。
接连好几日,一直阴雨绵绵的香江,终于有了一日放晴。
边月在大厅用早饭,用完了才反应过来,问一旁面善的管家,沈津辞在哪里。
管家说先生在外面打电话,利兴昨夜出了些事,刚处理好。
边月心生同情。
——真是不容易,拖着病体还要如此操劳。
边月找到沈津辞时,后者已经打完电话,坐在庭院假山旁的凉亭。
男人姿态疏淡冷清,背对边月,指尖的红色塑料硬壳的打火机轻按,火光渲染侧脸轮廓,点燃唇角香烟。
打火机被随意放在桌上,也许是因视觉惯性,也许是因这个物件看起来实在廉价,和沈津辞清气质实在不符。
总之,边月走上前,好奇拿起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