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蒋氏发动

这话说的顾南山都乐了，“爹你现在咋这么爱唠嗑？”

顾老爹抽了口烟说：“以前愁啊，愁家里没银子，愁地里粮食长得不好，愁这愁那一天哪有心思唠嗑。再说了，跟你们说地里庄稼的事，说天上下不下雨，你们也不搭理我呀。你娘嘴也不闲着，整天突突突骂这个骂那个。我不想说话，省得她也骂我。现在分家了啥事没有，地也佃出去了，你娘也不骂人了，我为啥不说话？”

这原因如此简单直白，让顾老婆子和顾南山都愣了一下。

原来顾老汉背地里也曾为这个家忧心忡忡，这是他俩都没有想到的，以为这老爷子之前就只知道闷头种地万事不管呢。

“爹，之前真是让您操心了。以后您跟娘就在这踏实住着，想唠嗑儿了就找这巷子里的邻居，或者到集上去跟人唠唠。再不济就让四虎接您过去，正好您能教教他种地，还能跟桃花村那些人唠唠嗑。”

顾南山有些愧疚，他以前从来没想过要陪他爹唠唠嗑，因为在他心里他爹就是少言寡语的一个人。却没想到他爹其实也是很健谈的，也是希望跟人唠唠心里话的。

“那感情好，”顾老汉笑呵呵的说着，“晚晚要生之前咱一起去，到时候麦子也该灌浆了，我去教教四虎那小子。”

“行，一起去。你呀使使劲儿卖卖力气，争取把你的孙女婿教成个老把式。”顾老婆子也跟着笑。

五月十五的下午，蒋氏突然发动了。

彼时，钱三虎正说着今儿豆腐坊一共赚了多少，就看见他媳妇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他还来不及问咋的了，就听见蒋氏朝他大喊：“快去请稳婆，我要生了！”

要生了？

钱三虎一个激灵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娘！我媳妇要生了！我这就去请稳婆！”

听见他的喊声，在家里的人全都从屋里跑了出来。

宋氏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吩咐着：“大虎赶紧去烧水，张氏跟我进去看看，二虎把孩子们都看好了，不许随便乱跑。老头子，把二妮抱上先出去溜溜去。”

众人得了指示，纷纷行动起来。

进了屋，宋氏和张氏就看见蒋氏正扶着肚子坐在炕上哎呦哎呦的哼唧。

“娘、大嫂！”蒋氏见婆婆和大嫂进来了，仿佛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热泪盈眶。

“哭啥啊，你都生了二妮了，这有啥好哭的。”宋氏好气又好笑。蒋氏上次生产就这样娇娇的，这回还是。

“娘，我疼。”蒋氏眼泪汪汪。

宋氏无奈，被儿媳妇这样看着也有些心软，于是放缓了语气：“不用怕，忍一会儿生出来就好了。你这不是头胎生的快，等会儿记得听稳婆的，跟着使劲儿就行了。”

张氏同样也被蒋氏上次生产时那磨磨唧唧的劲儿折磨够呛，此时撇过头不看她哭，只问：“三弟妹，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听她这样问，蒋氏忙指着炕柜说：“就在那里面，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行，还算有点儿记性。张氏放了点儿心，上炕开了柜子把一个小包袱取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摞洗好晒干的白棉布，红色棉布缝的襁褓，一摞尿布和草纸，还有一把新剪刀。

“行，东西差不多了，等热水烧好就齐活了。娘，我这就去做一碗红糖鸡蛋来，等会儿让三弟妹吃。”张氏满意，她自己生过两个孩子，又帮着李氏和蒋氏生过三次，对于生孩子的流程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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