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盯着来电显示,似乎在等他挂断。
梵愚讨厌自己,厌恶自己,痛恨自己,他不想让鬼道看见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再把对他本来就不多的好感清理干净。
这具身体是不干净的,困住了他垂死挣扎的灵魂,也困住了他茫茫无际飘摇不定的心。
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想出人头地,恨自己为什么生了一副好皮囊,恨自己为什么还要活过来。
可这些,通通都无法给自己的弟弟诉说。
说有什么用,除了麻烦别人,再得到一两句根本不顶用的安慰的话,还有看异类的眼神外,还有什么?
他不能说,因为导致自己不幸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枭逸的父母。
通讯最后挂断了。
梵愚盯着系统屏幕未接来电的显示发呆,他似乎又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怪圈,自己束缚自己,迫使自己在沼泽中下沉。
通讯是停了,可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梵愚还是没动,谁都不想见,他控制不住自己低落的情绪,太累了。
敲门声也停了。
可随即,一只脚直接穿过了门,跨了进来。
梵愚还是没动,似乎外界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了,就算现在有人对他做什么,他大概也不会反抗。
鬼道一进门就很敏锐地发现了梵愚情绪不对。
他在枭逸那儿证实了梵愚确实在御兽宗,也问到了他的房间号,偷偷溜进来,结果电话也不接,敲门也没人开。
可他进来时明明梵愚就坐在那儿,只不过很……
怎么说呢,像被人摧毁的工艺品,锈迹斑斑。
梵愚连来的是谁都懒得抬头看一下,他的抑郁似乎发作了,手一直在抖,呼吸也有点困难。
他不想吃药。他想熬过去,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还在抗争,就能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尚且还对生活有点反抗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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