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段日子没见了,听说世子妃过年前刚添丁之喜,还未当面道贺,世子妃莫要见怪。”
“哪里,是我府里一时疏忽了,未曾邀请,又哪能叫沈大奶奶赔罪呢。”谢二小姐温厚一笑,“说起来,你不是也添了个小子,怎么都没见抚安王府办满月宴呢?”
丹娘叹了一声:“事情多,反倒懈怠了,原本想着开春的时候办的。偏我家侯爷说天冷,不方便,再等等便是。这一等就等到了今日,我反而懒懒的提不起兴致办了。”
“还是要办的,不然我怎么厚着脸皮去你府上讨一杯水酒吃?”谢二打趣。
“既有了世子妃这句话,那我今日回去便要张罗起来,就是不知世子妃爱吃什么酒,提前告诉我,也好叫我有个准备。”
“不论什么都好。”谢二弯起眉眼,“只要能配上你府上的那些鲜嫩可口的瓜果菜蔬就行,如今谁不知道呢,抚安王府里的鲜一口才是最饱口欲之福的。”
语毕,她用帕子掩口而笑。
寥寥数语间,她与丹娘的情分似乎增长飞快。
原本是很少走动的关系,倒被她说得格外亲切。
再念及方才她帮自己说话的份上,丹娘觉得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当即也从善如流,与谢二小姐相谈甚欢。
不远处,太太级别的一众贵妇们也坐在一块,有说有笑。
其中当然要以恭亲王妃为首。
众人对她无不哄着捧着,好听的话跟不要钱似的往耳朵里灌。
也就是恭亲王妃听惯了,并不在意,始终面上淡淡的,目光时不时掠过自己的儿媳,见她与丹娘处得和睦,嘴角浮起一抹满意的笑。
看完了戏,又用了一顿精致可口的酒菜,众贵妇徐徐离去。
恭亲王妃的马车最是华贵的,榆木制成,以金属为辅,上面雕刻着繁复精美的花纹,外头一层更有沾雪水不湿的厚重缎子铺就,一眼望去奢华至极,叫人艳羡感叹。
马车里,已经安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的恭亲王妃才懒得搭理这些目光,她缓缓啜了一口消食的暖茶,问道:“如何了?”
谢二恭恭敬敬双手捧着帕子送到婆母跟前,口中回道:“儿媳已经与沈大奶奶说好了,待过段时日抚安王府办酒席,必会邀请儿媳过府,到时候……儿媳再想办法与她说。”
恭亲王妃满意地点点头,放下茶盏,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这段时日宫里的动静不小,前朝也一样,陛下先后设立了粮司与菜司,特地将这两处分了开来,必然是有大动作的。且……那位沈大人颇得圣心,与他们交好没坏处。”
“儿媳也打听到了,与那位沈大奶奶亲近交好的,都在这数月内添置了不少田庄,近的就是咱们京郊附近,远的甚至到了周边的州县。”
谢二不徐不缓道,“想是陛下有了别的想法,不过没说给众人知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