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祗冷冷看着他,大有一副要杀鸡儆猴的意思。
“我留你一条命,那方才的人岂不是白死了?”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你们说,该如何处置?”
周围的人安静了下来,而放在那些要继续奋起反抗的叛军,此刻也未曾在动手,皆在等着他的后文。
此刻这人若是杀,被有心人做了些文章,定时要乱了军心,但若是不杀这些叛军,奋起反抗,定又是要损兵折将,且日后再有这种情况,便再不可能有人投降,皆着要战到最后一刻。
这份安静持续了片刻,陆从祗又问了一句:“没人敢第一个开口吗?”
即便是不懂形势的普通士兵,此刻也不敢随意说话。
陆从祗点点头:“好,既然你们不说,那便由我来处置。”
他回眸,看着那些仍旧握着武器的叛军:“方才被杀之人,你们可有相熟的,可知他是哪里人,家中可还有父母妻儿?”
沉默一瞬,人群之中有人开口:“是杨州的,家中尚有一老母。”
此话说完,众人心中皆有触动。
谁都不愿意打仗,背井离乡、马革裹尸,最后用自己的尸身为上位者垒出一条路来。
今日死的是你,明日死的是我,谁的家中能当真无牵无挂?
陆从祗点了点头,指着跪在地上的人道:“我做主了,提前将你的军籍削去,去送此人尸体归于故乡,将你方才道歉所说之话接告知其母,再回来按军法领罚。”
言罢,他又回身去看叛,重新又说了一遍:“缴械者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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