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芦苇在我脸上划过一道道口子,可我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唯恐一不留意,跟丢了纸鹤。
大概着划了七八分钟,纸鹤突然就砰的一声自燃了。我们的船也咯噔一声,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塘泥太浅了!”老吕叫道:“没法划了。”
我拨开芦苇丛,发现湖中央竟然是一座淤积的小岛,小道上还有一篇破棚子,一群大白鹅正在里面嘎嘎乱叫。
莫非,老爷子藏在这里?
“老吕,把船栓上!”我第一个跳了下去。
白薇紧随其后。
放眼小岛,只有几百平米,到处都是熏人的鹅粪味儿。
“有人吗?”我大声喊了两嗓子,破草屋里根本没人。
老吕下来之后道:“这是养鹅人设置的临时鹅圈,因为鹅这种东西,喜水,一般时候,都在水面上。只有夜里,才会上岸。所以,鹅农干脆在岛上搞个临时的鹅圈,也省的天天把鹅往回赶了。他们一般只有早晚会过来,这会天还没大亮,应该没人。”
“这里一目了然,岳老爷子会在这吗?”老吕有些失望。
“师父,我是白薇啊,你藏在这里吗?”
空旷的小岛上除了鹅叫声,还是没有动静。
我朝老吕努努嘴,分头两侧,朝着那几个小草棚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推门进去,里面全都是一些饲料、工具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藏人啊。
难道说,刚才那纸鹤寻错了地方?
按理说不会啊,我用此术,从来就没失手过。
眼见着有人来,这上千只鹅还以为是要放它们下水,全都扑棱起了翅膀,嘎嘎叫着跑到了圈门来,白薇这时候发现,就在刚才这群鹅密集的地方,正趴着一个人。
“师……师父……”
我和老吕才看见,趴在烂泥鹅粪中的竟然是个人。
急匆匆冲过去,仔细一瞧,不是岳稚川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