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的后半程,基本就在一种刻意维持的、尴尬的礼貌中度过。曹玉娟偶尔和志生聊两句南京的城市规划,明月和简鑫蕊则不再直接对话,只是偶尔附和一句。
终于熬到结束。起身告别时,简鑫蕊紧紧挽着志生的手臂,笑容甜美:“谢谢萧总曹总的款待,下次有机会来南京,一定要让我们做东。”
明月微笑颔首:“客气了。再见。”
志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了一句:“路上小心。”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曹玉娟气得直跺脚:“我就知道这女人没安好心!故意来示威的吧!还有志生,他什么意思?!”
明月站在原地,夜色勾勒出她略显单薄却挺直的背影。她静静地看着那两人消失在电梯口,脸上的表情在灯光下有些模糊不清。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潭:“走吧,玉娟。明天一早我们就要赶回去。”
她的冷静,反而让曹玉娟更加心疼。那平静之下,是多少次失望和心痛磨砺出的铠甲。
南京的夜,繁华依旧,却莫名地染上了一层凉意。这场精心安排的“感谢宴”,最终成了彻底划清界限的宣告。有些故事,或许不看到最后一页就不会知道结果。
回酒店的路上,曹玉娟开着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地划过明月平静无波的脸。她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被南京城的夜景深深吸引。
曹玉娟依旧愤愤不平,喋喋不休地数落着简鑫蕊的“用心险恶”和志生的“糊涂透顶”。
明月却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的内心,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波澜不惊。那顿晚餐像一场微型的风暴,虽然短暂,却足以搅动深埋的情绪。简鑫蕊每一个亲昵的动作,每一句意有所指的话语,都像细小的沙砾,落入心湖,带来并不剧烈却持续不断的摩擦感。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了悟。
看到简鑫蕊如此刻意地宣示主权,看到志生在那场合下显而易见的局促和沉默,明月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细微的怅惘和不确定,变得有些可笑。
他们似乎已经进入了另一种生活的轨道,而她,只是一个突然闯入的过去式。简鑫蕊的紧张和表演,恰恰暴露了她在这段关系里并未获得足够的安全感,而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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