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这一病十天才好些,中间程雅去看了两次,每次去他都睡得沉,程雅只是伏在床边静静的看他一会儿便离开。
程雅再一次去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过了子时,看着昏暗的天空,程雅觉得自己就是个夜探香闺的登徒子。
周源还在看书,桌上放着点心茶水。
看到程雅进来,周源忙放下书本,笑着招呼道:“你来了?”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看书?”程雅点头关门,随手拿起桌上的书一看,是近十届殿试的前十名答卷,字写的密密麻麻的,程雅看的眼晕。
撇了下嘴说:“真难为你们这些读书人了,明明可以说的简单明白,非要整得这么拗口,脑子都看打结了,幸好我不是男子!”
周源给程雅倒上茶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说的对,幸好你不是男子!”
周源的眼睛灿若星辰,看的程雅好像溺在里面,一瞬间的愣仲之后,程雅微红着脸看向别处。
难得看到程雅羞怯的模样,周源心情很好,把茶杯放到程雅跟前接着说道:“朝廷已经发布告示了,这次的殿试要提前了,三天后就会发榜,隔天就殿试。”
程雅知道南晋以往的会试都是一个月才放榜,难道东禹不同,看着程雅脸上的不解,周源道:“以往都是月余才放榜,今年有些不同。南晋的摄政王月底就会到,朝廷要在这之前把会试了结,专门接待这位摄政王。这几年,我朝和南晋关系尚可,也不知道这摄政王怎么会想起来出使我朝。”
程雅当然知道南晋摄政王来做什么,日子过得真快啊,还有七八天他就要来了。
周源停顿了一下,面上带着一起难为接着说:“我这次考的不好,会试第二场结束便有些不适,曾大夫给我开了药,可没想到最后一场还是烧了起来。即便能考中,大约名次也不会很好,所以我就想着若是能考中的话,殿试再博一次,不至于名次太难看。”
程雅刚想安慰他两句,就听他又说:“程雅,我是不是叫你失望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源没有抬头,手抓着书本攥得很紧。
程雅把书本从他手里抽出来,抚了抚褶皱的纸面说道:“怎么会,我可从来没说过要你考个状元探花的回来。你才十八,能走到会试这一关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即便不读书,也知道会试的艰难。我听说这次参加会试的人有一万多个,还有很多是积年的老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