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接了去余晚秋那儿试探口风的任务,心里难免有些唏嘘。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可她要做的事就是去悔婚。
老二的心思大家都看出来了,只是赵悦没有这份心思,婚姻的事要么两情相悦,要么盲婚哑嫁,可是对于现在的刘仲坤来说,是哪条路都不通了。
安氏想了一晚上的措辞,直熬的眼圈青黑也没想出个婉转的章程,毕竟人家姑娘大老远来了,且还是走投无路,刘家拒婚无信无义无情,哪都占不到理。
捏着帕子慢慢的往杏瑶居的方向踱步,看着越来越近的院子,安氏眼中的为难愧疚越重。
走到杏瑶居门口,正好碰到余晚秋姐弟穿戴齐整了要出去。
余晚秋也是个聪明人,看到大嫂脸上的强颜欢笑便猜到了几分来意,将安氏让进院子里,又嘱咐余砚秋去院子里玩会儿。
安氏喝了口茶,随意闲聊了几句,还是觉得打好了的腹稿难以说出口。
余晚秋看着安氏的为难,手捻着茶杯道:“大嫂是为了婚约的事来的吧?”
看余晚秋主动提起,安氏想解释两句,开口道:“你也别误会,只是你们这么多年没见过,二弟他猛然听到心里一时接受不了。”
见安氏说的为难,余晚秋接口道:“大嫂不必为难,我都明白,如今晚秋也不是刘二公子的良配,晚秋愿意退婚成全刘二公子的心意。”
听余晚秋这么说,安氏心中更加愧疚,她握着余晚秋的手说:“晚秋,刘家并非无信之人,若是你年前能来,或许事情就是另一种情形,说起来,不过都是阴差阳错罢了。如今这般,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余晚秋摇了摇头道:“晚秋都明白,此事怨不得二公子,若非走投无路,晚秋也绝不会来叨扰伯府的。”
余晚秋又何尝不知道,其实父亲在时早就当这桩婚事不存在了,若是父亲还在,也许已经为她在北地定亲了。
只是世事难料,若非为亲族所逼,无处容身,也不会再提起这桩婚事,说起来,都是她利用了这桩婚事,若说有错,也是余家的错在先。
两个人都心怀愧疚又感激于对方的宽容,事情远比想象中简单的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