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冷笑一声,可不是吗,能得信任的都是孤儿,就算不是孤儿,也得把他变成孤儿,这不是司主一贯的做法吗?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撤退的计划,便说起了暗查司的被黑莲动了手脚的人。
黑莲道:“阿姐,那些人怎么办,我们带都走吗?”
白莲冷哼一声,“想都不要想。这些人鱼龙混杂,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安排几个可用的离开,其他的,便做拦路石吧!”
黑莲也同意,他想了想又问道:“阿姐,那个小白脸张说呢,你还带着吗?”
白莲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黑莲撇撇嘴,又嘟囔了一句“小白脸”,便不做声。
黑莲从姐姐的院子里退出来,看着幽静的暗查司,他从初次进这个院子算起,已经过了三十年了,三十年间,他几乎把暗查司当做自己的家,如今就要离开了,心中难免有不舍。
眼下困意全无,他沿着暗查司的院墙走了一圈,每一处留下回忆的地方他都停留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或微笑或沉思或幸福或痛苦。
转了一圈,黑莲回到了大门口,看着竖起的十块高高的石碑,这么几天,他才刻好了两块,若是离开,他竟有种不切实际的念头,想把这几块石碑一起带走。
想了想,他哂笑一声,觉得自己的念头太过荒诞,走到石碑近前,摸了摸自己这几日用熟的钎子刻刀,又爬上架子,在暗夜中开始了熟悉的韵律。
张说在黑莲出去后不久,提着两桶水进了院子的浴房,将水兑好,来到一手支着额头表情有些阴郁的白莲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膀温声道:“姐姐,水已经备好了,我来伺候姐姐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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