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昉本想避开,一个小队长的家人还不足以让薛昉亲自安抚,何况,他们父子生死相见,现场定然哀戚,薛昉也不想看到这种场面。
他拉着程雅离开,程雅摆手,道:“再等一会儿。”
薛昉点头,与程雅退到院子里,点头让侍卫把吕良的儿子叫进来。
吕良的两个儿子看上去都很朴实,两个人低眉顺眼,微弯着脊背,身形比他们的父亲还要矮些,许是因着年龄小的缘故,更显消瘦。
他们进门后听侍卫说面前的少年便是少将军,一下便跪倒在地,声音悲痛的哭诉,“俺爹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人杀他,还望少将军明鉴,给俺爹做主啊!”
薛昉赶紧抬手扶起两人,安慰了几句,便送他们来的牢头董树良带他们进去。
薛昉和程雅站在门外,看着两人进门后便跪倒在吕良身边,哭的撕心裂肺,薛昉听的悲哀,想起自己刚到边城见到父亲的模样,也悲从中来,很快便红了眼圈。
他看了看程雅,示意她一起出去,程雅摇摇头,拉着薛昉往角落的树下站,“再等一会儿!”
然后掏出帕子递给薛昉道:“你是个将军,以后这种事不知道见多少,莫非你想做个哭包将军。”
薛昉看着递到眼前的细布男式帕子,没有接过,转身用衣袖胡啦了一下回头道:“哪有,我一天一夜没睡了,熬的眼睛酸疼,不舒服。”
真是要面子的小孩,程雅语带笑意的轻哄道:“是是是,都是我不对,误会少将军了,回头我让人给你泡壶菊花茶,润润眼睛!”
薛昉咳嗽了一声,假装不在意的道:“边城的菊花开的早,你若真有诚心道歉,那便亲自去采些野菊花给我泡茶吧!”
程雅“啊”了一声,转而想到,这人还真是小孩心性,遂压着笑容点头答应,“等忙完这一阵,我亲自去给少将军采菊花茶。”
薛昉笑的如同一个孩子,伸出手掌,说道:“说话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