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震抬头看看儿子,又长长叹气,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唯独在婚姻一事上,如此执拗。
连续叹了三口气后,他无奈地道:“罢了,你若当真执意如此,等出孝后,我便舍了这张老脸,替你去提亲。”
满心愧疚的薛昉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父亲一眼,“提亲,去哪里提亲?”
薛震恍然大悟,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薛昉,“你,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谁吧?”
薛昉摇头,抓着薛震的手着急道:“父亲,您快告诉我,要去哪里提亲?”
看着这个傻子一样的儿子,薛震不知该说什么了,不知道人家是谁,那肯定也不知道人家长什么样,怎么就能陷进去了呢!
薛震一巴掌拍开薛昉的手,反手在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吓得薛昉抓住薛震的手跪下,张口便又想说自己不孝。
薛震懒得看他,仰头道:“为了儿子,我薛震要做一个失信之人了!”
低头看着还是满脸迷茫的薛昉,薛震沉声道:“礼部侍郎程家,程霈有个妹妹,多年养在深闺,只说病体孱弱,少有出门,至今待字闺中。”
薛震说完,拄着拐杖离开。
薛昉呆呆跪坐在厅堂里,傻乎乎的愣了一阵,口里念念有词,“程家,程侍郎的妹妹,原来,她骗我的,她是故意吓退我的,还好,还好!”
薛昉嘟囔着,慢慢脸上浮起笑容,进而开怀大笑,笑到最后,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九月九日重阳登高,一身大红色衣裙的萧芳菲一早安顿好孩子,带着丫鬟跑进程雅院子里。
看汀兰还在敲门,她拉开汀兰,高喊了一句,“妹妹,我进来了!”
贴在门上听的里面传来一声低“嗯”,萧芳菲笑着开门进去,看到拥着被子还在迷糊的程雅笑道:
“妹妹,你快些,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孩子哄好,要是晚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前几日,萧芳菲就算计着,把孩子放家里,她和程雅重阳时好好出去玩一天,找找做姑娘时自由自在的感觉。
胡乱抹了把脸,程雅由着汀兰给她挽了个简单的随云髻,简单别了两朵清丽的珠花。
换上一身浅蓝色衣裙后,程雅就被急出一头汗的萧芳菲拉到外面的马车上。
直到马车走出城门,萧芳菲才拍着胸脯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可算出城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哄得茴儿和蔚儿跟着你哥的,总算是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