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只看到了我们荣宁二府的风光,却不知道我们的苦衷,不过是借着祖上留下来的空架子。近些年来,府上的收成越发少了,开支却是越来越大。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要维持体面的生活,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
外面的爷们儿不管事儿,只能有我一个妇道人家支应着。但我又哪有多大的能为?也不过是勉力而为。若不是诚兄弟给我出招,恐怕我也快支撑不住了。来,再敬诚兄弟一杯。”
黛玉见王熙凤又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连忙开口劝道:“嫂子慢些,仔细伤了身子。”
“不妨事,几杯水酒而已。来,我也敬林妹妹一杯,若不是林妹妹在这,哪有诚哥儿来咱们这?”
黛玉见状,也只能倒了一杯,正想举杯饮下,却被陆诚拦住:“师妹,还是我来替你喝吧,你还小,还是尽量不要饮酒。”
“我可不小了,让我陪嫂子喝两杯吧。师兄~”
陆诚看了眼黛玉的眼神,也只能点头:“好吧,莫要多喝。”
其实,黛玉常年习武,身子骨也的确是快长开了。按大明朝的婚姻法,也差不了几个月,就达到法定结婚年龄了。
而且,这桌子上的酒水乃是米酒,度数不高,少量喝一些也是不妨事的。
王熙凤见陆诚时时护着黛玉,心中越发羡慕,仰头饮尽杯中酒,又倒了一杯:“来,我敬你们两个,你们都不要拒绝……”
三杯两盏下肚之后,王熙凤多少有些上头,平常很少喝酒的黛玉似乎也来了劲儿,两个女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也逐渐敞开了话题。
“林妹妹,有时候嫂子我是真羡慕你,有诚兄弟这么个靠谱的男人。不像那个死鬼琏二,都被流放到南疆了,还是狗改不了…呜呜…嫂子我命苦啊……来,咱们再喝…”
黛玉已经开始炼髓,体质远超常人,平常虽不怎么饮酒,但这酒量却并不低,此刻仍旧保持着清醒。
见王熙凤这般喝法,黛玉也是连忙劝阻:“嫂子,慢着点,可不敢喝的太多,容易伤身。”
“伤就伤吧,又有谁会心疼?想想这后半辈子,要一直像珠大嫂子那般苦熬着,心如槁木死灰,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况且,珠大嫂子好歹还有个兰哥儿守着,我…我什么都没有…呜……”王熙凤是越说越伤心,随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嫂子莫要这般伤心,以后…以后……”说到这里,黛玉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毕竟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也不懂得太多男女之事,自然不理解王熙凤心中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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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诚也不方便开口安慰,只能给黛玉使了个眼色,让她去夺过王熙凤手中的酒壶。
“嫂子,再喝就真的伤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