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云晨自己也是浑身剧痛,难受至极,但他还没忘记帮鹿呦重新换一套舒适的衣服,将她打理的干干净净,又替她的脚重新上药包扎后,才将她抱上床,轻轻替她盖上被子。
这一次,却是真的没了任何旖旎的心思。
做完这一切,他都没能来得及替自己收拾一下,抱着剑,头一歪,就晕倒在了她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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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回宗的消息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宗门,最先赶过来的却是执法堂的弟子,问就是为了缉拿云晨这个胆敢打伤看守人强闯结界的逃犯。
却被风岚殿的小弟子余景给拦了下来。
这一次余景有理有据,腰杆挺直,拿出了长泽风给的玉诀,对着几个修为高深的执法弟子也丝毫不胆怯:
“几位请回吧,我家仙尊说了,不管有什么事都等他醒了再说。”
几个执法弟子互看了一眼,却没动,反而拿出了宗主沈淮序给的手令,肃然道:
“宗主有令,特命我等缉拿逃犯弟子云晨,还望勿要阻拦。”
余景也扬了扬手里的玉诀,冷道:
“你们手里拿的是宗主的手令,可我手里拿的却是仙尊的印信,诸位师兄难道是想以下犯上不成?云晨师兄就算有什么罪过,也应等我家仙尊醒了之后再行定夺,诸位还是请回吧!”
清羽仙尊在宗内的地位,即便是宗主沈淮序也得顾忌几分,又何况是他们这些底下的弟子?几人沉思了片刻,决定还是先回去向沈淮序回禀一下具体情况再说。
出乎意料的,一向铁面无私、以宗门纪律为首要的沈淮序这次却没有强硬让弟子去执法,而是挥了挥手让他们先且退下。
几年前惩罚鹿呦那一次还真就是仗着长泽风不在,这次长泽风本人就在宗内,沈淮序还真不好直接越过他去处罚他的大弟子云晨,这事儿只能等他醒了再说。
与此同时,陈最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陈家的前院,脸色铁青,双目赤红,原本温润俊雅的面容罕见的阴沉。
而对面,是刚刚被他扇了一巴掌、脸上指印条条的沈仲兰,亦是双眸阴鸷,不见了往日的端庄温婉,摸了摸自己的脸,冷笑道:
“她失踪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和最哥哥十多年的情分,竟还抵不过一个勾三搭四,狐媚魇道的女子么?”
陈最听到这话,气得直哆嗦,想都没想,就又甩了一巴掌上去,怒不可遏道:
“她为何失踪,你心里有数,这世上除了你没人还会想害她!
还有,我与你何时有过什么情分了?不过是小时候见你被下人欺辱生了几分恻隐之心,竟就害得你对我如此恩将仇报!
我告诉你,她就是比你好,比你好千倍万倍!你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她一根头发丝,你若还不交待她的下落,今日你也别想再活着了!”
他右手一抖,一条鞭子横空出现在手里,向着左右两边伫立的黑影沉声吩咐道:
“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