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裴钰清掀起眼眸定定的看着她,谢晚凝丝毫不怵的同他对视,良久,他忽然轻笑了声,“晚晚,我永远不会对你用手段。”

他根本舍不得勉强她一丝半点,更别提用手段束缚她。

从始至终,他要的都是她的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地朝他奔赴。

盛夏的阳光炙热,透过车窗纱帘折射进来,落在裴钰清的周身,将本就高洁若雪的人,映照的愈发温和淡雅,像极了神殿之上,包容世间万物的神祗。

谢晚凝看着看着,有些怀疑自己大概是误会了。

这样温柔的人,哪里会为了得到她,而算计的如此深。

她对陆子宴的厌恶,起源于梦境,加深于他不知疲倦的纠缠,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能好端端算到他头上。

再说,假山那次,若不是面前男人及时赶到,她都不知道要被陆子宴欺负成什么样……

这么想着,谢晚凝疑心顿消,觉得自己不该毫无缘由,只凭借警惕心来冤枉人。

可她一直记得,陆子宴说的,刘曼柔是他堂兄的妾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陆子朔的遗腹子。

裴钰清执掌擎天卫,他不会不知道内情……

袖中的指节缓缓握紧,心情五味杂陈。

一面觉得,人家这么做根本没错,没有人会专门去给自己情敌解释。

一面又觉得,他这样做,不符合在她心中君子坦荡的形象。

出了城门,道路没有城内平坦,偶尔经过坑洼之地让马车有些摇晃。

谢晚凝握住小桌案的一角坐稳身子,决定懒得去想那些。

反正,她一定会跟陆子宴退亲。

无论内情是什么,无论陆子宴跟刘曼柔有没有瓜葛,她都打定主意要退亲。

梦里的惨烈,时刻提醒她不可能再回头,既然如此,裴钰清有没有据实以告根本不重要。

她迁怒不到他身上去。

谢晚凝深吸口气,正想说点什么,马车却忽然紧急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