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警告他不要妄动外,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屋外大雪纷飞,屋内明明燃着炭火,陆子宴却感觉自己如坠冰窖,四肢百骸都生冷。

发现信件呈上的婢女跪在他的脚边,低垂着头望着地板,被他周身气势所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恨不得从原地消失。

忽然,上方传来一声闷哼,陆子宴再难忍耐,口中喷出鲜血,将地板染红。

婢女死死捂住嘴,止住快到嘴边的惊呼,噤若寒蝉。

…………

离北疆隔了一个城池的大阳湖上,谢晚凝一身麻布棉袄,头上围着灰扑扑的头巾,从上到下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可就连眼睛周围的肤色都是北地百姓们长见的暗沉,仿佛饱经风霜。

谢晚凝自己照过镜子,她这身的伪装实在很好,任谁一眼瞧过去,都会觉得她是个普通的中年妇人。

除了……眼睛太明亮了。

没真正受过苦难的贵女,不会有终日为了吃食奔波的麻木眼神。

这一点,她实在伪装不出来,不过只要不同人对视,避着点人,就不会有人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三日前,她自成衣店走出来,便直接去了马市,骑马出城。

她了解陆子宴,知道一旦被他发现自己不见了,城门必被封。

而她,得在城门封锁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