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无异状,心中波涛汹涌。
两面犹豫矛盾。
一是应当去见一面,上次塞了玉佩给她,再无时机见面,还有许多解释的话语,欲要说来。
可更多是不敢。
黄执堂堂正正过了二十多年,却在许淩俏这事儿上,做了个背信弃义的负心人。
再去见那姑娘,有何颜面?
此番来姑母家拜见长辈,也是大哥觉察到不对,自中秋那夜,大哥与裴家四少夫人乍然相逢,回去思来想去,最终恍然大悟。
九月,霜白露重的深夜。
黄州一脚踹开了他的房门,惊得他披衣坐起,三魂掉了七魄,黄州吃多了酒,醉醺醺就来到他床榻跟前,小厮护卫的追了进来,也被黄州打发了。
“去去去!我与你们家三郎说话!谁也不许过来偷听,如有违者,打二十大板,丢京郊乱葬岗!”
众人瞧着他吃醉,言语无状,略有担心。
黄执摆手,“你们下去吧,今儿大哥同我睡。”
睡?
黄州手指头戳着他胸膛,穿着中衣,却隔不掉疼痛,他往后一缩,黄州气哼哼喷了他满面的酒气。
“混账!若我去同父亲母亲说来,你待如何?”
何意?
黄执被黄州从梦中惊醒,说不上两句话,来就是这么个质问,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哥,你吃醉酒了。”
黄执起身,意图给黄州脱了鞋袜,挪到床榻上,他看了窗边长榻,今儿在那里歇一日也成。
黄州一脚蹬开他的手。
“混账!你满腹的才学,竟是起了那样的心思,我待你是看上谁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这孽障!”
“疼疼疼!”
黄执冷不丁的被黄州揪住耳朵,扭了两下,疼得黄执面皮发红,“大哥,您说得明白些,这般囫囵的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