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临。
姜婻拉着南宫仆射的手,丝毫不在意街道上外人异样的眼光,漫无目的的缓慢走着。
为了方便行动,白狐儿脸自从进了太安城便一直都是男儿身示人。
如今这副,两个大老爷们手牵手漫步街道的画面,属实有些过于唯美。
若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都是男的。
对此,姜婻也不在意。
世间人行人亿万万,若总要去在意外人的眼光,那也活的太累了。
倒是南宫仆射,终究是个面皮薄的女子,一路走来,面对投来的无数异样眼光,多少有些不自然。
可姜婻的手实在拽得紧,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让自己的手甩开,后来也就直接放弃了。
雪落初停的夜晚,还有些许北风轻柔。
作为习武之人的姜婻和白狐儿脸,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寒冷,毕竟都是金刚体魄,这点温度当真没什么影响。
......
此刻的北执门外。
病怏怏的黑衣老僧,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这一白一红的两道蟒袍,有些失神。
黑衣老僧名叫杨太岁,算得上是佛门的扛鼎人物。
虽然说这些年久居深宫,但在江湖上的威望,倒也不曾减弱。
在他面前,身着白色蟒袍的徐凤年,手握一柄北凉战刀。
身着红衣蟒袍的陈芝豹,手中握着一杆梅子酒,而且,此时的梅子酒,已然青转紫。
三人相隔十丈,皆是安安静静,不发一声,不言一语。
而在这位病虎身后,则是停靠着一架质朴马车,车厢内坐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名叫赵楷,是当今离阳天子的私生子。
自离阳册封大典后,老皇帝便给韩貂寺开出了条件,只要他能取来徐凤年的头颅,那便让赵楷入西蜀为蜀王。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老皇帝终究还是念及了一点父子亲情。
韩貂寺是不可能能将徐凤年的头带回宫,毕竟徐凤年已经出现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