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这么唤过,但真正叫出口时无比自然。
京墨还停留在原地,脑海里自动循环品味那句“老公”。
这是禅韫第一次这么喊他。
嗯,很动听。
掩在冲锋衣下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根本压不下去。
“京墨,你看看呀,我给你拍的是不是很帅?”
禅韫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过去,到了京墨面前,邀功一般将相机举到他眼前。
“看呐看呐~”
京墨伸手摸了摸她亢奋的小脸,“嗯,好看,很好看,辛苦我们禅摄影师了。”
禅韫被他说得有些害羞,扭扭捏捏,“不辛苦。”
“宝宝,还要接着爬吗?还是想坐缆车?”
禅韫思考了一瞬,果断地选择缆车。
再往上爬一点,她的身体怕是要吃不消了。
体验过便满足了。
缆车比徒步迅速得多,他们沿途看着各色的风景,蔚蓝的天空连着苍茫的雪山,偶尔还能看到一汪冰山池,缀在山坳中,像是上帝洒落的蓝宝石。
依旧是禅韫拍景,京墨拍人。
与他而言,那一抹绝色就在眼前,而非天地间。
Jungfrau是一个十分成熟的旅游景点,有各种运营着的小店铺,还有摆在山峰上的一排躺椅,为游客提供一种全新的体验。
禅韫要了两个椅子,京墨去放东西了。
她还要了两个画板——也是景点提供的,用颜料画出他们眼中的世界,要比拍照更有意义得多。
阳光很充足,所以没有过于寒冷,只是光线刺眼,所以禅韫脱下了帽子,找了个背光的地方。
京墨回来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心上人专心致志地用颜料将画布沾染上色彩,蓝的天、白的雪、途径的绿莹莹的草地,最夺目的,是雪天一色中,一道黑色的身影。
空旷而似与天衔接的雪山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像独立于天地间,踽踽独行,孤寂冷清,在她的笔下,目光自遥远处相望过来,像是同画外人对视。
画中只浅浅描绘了一人的身影,但凭那一眼而生出了两人携手的温情。
他本残缺,只因她有了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