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恶意?刻意拦截能够有希望治愈阿墨的教授,这叫没有恶意?爷爷,您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会帮着我一起找,一句一句安慰我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您说的话,我还能相信吗?”
禅韫泪眼朦胧,喉咙干涩到生疼。
“能的,能的!”
京詹的心也跟着和刀割似的生疼,“韫丫头,你仔细着身体,别激动,你怎么怨爷爷都关系,但要小心自己的心脏。”
医生说了,禅韫不能有很大的情绪起伏的。
看着老人焦急的模样,禅韫终于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似乎要将心中的委屈一并发泄。
怎么能这样呢?
为何能一边对着她嘘寒问暖,一边却毫不留情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京詹仍旧如同她记忆里的一般慈祥,对于疼爱她,甚至比她亲爷爷更甚。
可是这种疼爱,究竟是真是假?禅韫分不清了。
她甚至希望,过往京詹对她的种种都是伪装出来的。
既然要坏,就坏的彻底,也好让她彻底失望。
而不是像现在,上一秒还站在她的对立面,下一秒比谁都要在乎她的健康。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她无法做到对这位老人狠心,却也再无法回到之前。
狠狠痛哭发泄一场过后,禅韫转身离去,无论京詹如何唤着也不停下,只麻木地朝着门口而去。
“韫儿,你别这样,爷爷心疼。”
京詹拄着拐杖,深一步浅一步的,气喘吁吁地跟在禅韫身后,眼里泛着泪光。
管家沉默地跟在后面。
这种局面,他也无法控制。
禅韫还是走了,京詹没有挽留住她。
他转头看向跟了自己半辈子管家,终于忍不住老泪纵横。
“韫丫头,她不理我了,她往后……应当是不要我这个爷爷了……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京詹伤心欲绝,他茫然无措地看着管家,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连背都佝偻了许多。
管家陪了老爷子许多年,在他二十几岁时便做了他的助理,他见过他的许多面,参与了他大半的人生,意气风发、脆弱无助的京詹,他统统都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