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打算?刚刚不说了吗?周游世界,走哪算哪,奥对了,别告诉京墨那小子我还活着,借口你自己编哈。”
闺中密友多年,木容哪里还能不知道路莞的打算。
虽然心中感到唏嘘,但这似乎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了。
悬崖上的人一个个被拖走,只留下一滩滩血迹在诉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哦,不对,还有一个人。
路莞随手将抢塞给路易斯,走向京郁。
他中了乔厉的一枪,所幸是在右胸口,没有伤及心脏。
但就算是这样,失的血也够他喝一壶了,居然还撑着没晕过去。
路莞蹲下身,随意撤了快布,粗糙但迅速地给人包扎,那动作神情,和救助小动物没什么区别。
“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京郁疼得紧抿着苍白的唇,眼睛却顽强地盯着眼前这个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犹存的女子。
他的母亲,他那已经早亡的母亲。
“给你什么解释?”
路莞睨了他一眼,“歘——”的一下用力扎紧,又惹得了京郁一个闷哼。
他喘着粗气,痛得几乎要晕过去,“解释,为什么要假死?”
为什么要抛下他?
路莞给他包扎完之后,好像用尽了自己仅剩的一点母爱,站起身,居高临下,不带一丝感情。
“你是乔厉强迫我的产物,你觉得,我是以怎么样的心情,才会对你产生爱?”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京郁怒吼出声,眼睛都红了。
为什么生下他之后又不管他?
为什么要让他如同一个弃婴一样,在诺大的老宅孤独长大?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路莞的选择的怨恨,更是迟来了二十五年的控诉。
路莞眼皮一掀,“那你该去问你死去的爹。”
当她乐意在鬼门关走一趟,就是为了留下自己被侵辱的证据吗?
那段时光,是想一想都会崩溃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