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须问坐在沙滩上,抱着双腿,面前是一坛骨灰。
日落,月升。
月落,日出。
莫须问站起身,扬起了骨灰。
明媚的天空下,秋风袭来,骨灰撒满了莫须问的全身。
莫须问又笑了,开心的像一个孩子,满身骨灰,笑着,幸福着。
女侠,在拥抱他,紧紧的拥抱着他。
拥抱着莫须问的女侠,在沙滩上奔跑着,与那个出入江湖的毛头小子,欣赏着日出,欣赏着美景,仿佛又回到那一年的夏,那一年的夜,策马疾驰,快意江湖。
有的人奔跑着,有的人坐在那里,有的缓步前行着。
日升月落,一次又一次,齐烨望着平静的海面,下颚一条疤痕极为醒目,迎着风,红红的。
旺仔总是担忧着,国朝世子,不应有伤痕,更不应在容貌上有着伤痕。
齐烨喜欢照镜子,历来如此,来到东海不回了。
可总有一天会离开东海的,再望向铜镜,见到伤疤,见到那一条连到心里,连到内心最为悲痛之处的伤疤,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旺仔,经历过,每一条伤疤,都是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曲,人们,只能看到捷报,只能欢呼胜利,只能庆幸军伍勇猛,可谁又能见到这些伤疤,谁又能知晓这些伤疤背后的故事,以及伤疤带来永远无法消除的悲痛。
“船…是…”
齐烨突然大叫了起来:“是船,好多船,是蛟与金甲,阿卓,阿卓和老龚回来了!”
沙滩上,响彻着齐烨的嚎叫之声,跑向海中,跨着大步,一个猛子扎了进去。
不是英雄迎接英雄。
不是世子迎接凯旋的将士。
只是齐烨,迎接他的伙伴罢了,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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