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虞突然拦在了旺仔面前:“与他无关,不许打他。”
甄霜华瞳孔猛地一缩,心里咯噔一声:“你与他相识?”
“我…”唐虞犹豫了一下:“只是昨夜初识。”
“昨夜…昨夜你一夜未归,难不成,难不成…”
甄霜华顿感天旋地转,旁边的管家、管事、下人们,也无不满面错愕,错愕之后就剩下一个表情了,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甄霜华险些气的晕了过去,旁边的女婢连忙将她扶住。
就在此时,另一处巷子中走出了一人,年轻人,面容倒是俊美,只是气质极为轻佻。
“唐夫人,诶呦,在京中厮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新鲜事,一个高门大院千金诓骗世人也就罢了,还是如此浪荡的性子,你这唐家,啧啧啧,也是不怕丢人。”
开口之人名为于贞,正是当朝大理寺寺卿之侄儿。
甄霜华顿时心如死灰:“你…你还未走?”
“这般好戏,本公子哪能错过。”
说罢,于贞望向挡在旺仔面前的唐虞:“倒是个痴情的性子,耍了京中的公子哥们也就罢了,你还敢对本公子出手,说,这笔账,你唐家如何算!”
甄霜华当机立断:“将这混账丫头关进房中,不叫她出府半步,再将这辱我唐府九小姐清白之身的采花贼捆起来,打断他的狗腿,送京兆府关押!”
“不可。”
唐虞顿时如同护仔的老母鸡,伸直了双臂拦在了旺仔面前。
“他非是采花贼,他只是走投无路的可怜人罢了,再说他昨夜也未入府偷盗,罪不至死。”
“还是个贼偷?”甄霜华气的都抽抽了:“你…你这死丫头!”
一听这话,跪在地上的丫鬟们都忍不住了,一群人给唐虞围了起来向后拉。
采花贼,肯定不是,大家都知道唐虞身手好。
可贼偷,那就一定是了,既是贼偷,自家小姐结交了匪类,岂能让她一错再错下去。
旺仔倒是没跑,还是面无表情。
“某非贼偷,只是泰隆坊某处府邸下人,误会罢了,关我可以,押至京兆府也可,只是莫要延误了某去接我家少爷回府,知晓你等不信,只需随意寻个京兆府衙役既可…”
话都没说完了,站在旺仔身后的于贞突然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
旺仔倒是没动弹,于贞后退了两步。
“你…”旺仔眯着眼睛,回过了头,那无比刚毅的面庞,满是冷光。
“寻死?”
“好你个贼偷,手上定是有人命,你这家风败坏的唐府,还不快将他捉拿!”
唐府下人顿时一拥而上,眼看着就要将旺仔扑倒,马蹄之声不绝于耳,大量的京卫骑卒冲进了泰隆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