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想笑又不敢笑,真诚地将葱往前递了递,“真的好吃,不骗你。”

秦奉天:呵呵……

“我每天都要吃五根大葱,一斤大蒜,一个月下来光是做酱的银子就得花费五十两。”她掰着手指算了算,“一年就是600两,五年3000两,十年6000两……”

秦奉天脑子里的画面是偌大的院子种满大葱大蒜,年宿宿抱着一大缸酱,如狼似虎地扫荡着,黏稠的酱糊了一脸。此时再美的脸也黯淡无光了。

“年姑娘你……”他龇牙咧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口味真重……”

年宿宿如听仙乐,觉得她口味重就对了,嫌弃就更对了!

“这就口味重了?你都不知道。”年宿宿往栏台上一坐,跷起二郎腿,“我以前最爱吃的臭鳜鱼、毛豆腐、霉千张,后来母亲说味道奇臭无比,不让吃,这才罢了。”

秦奉天眉心拧成了“川”字,嫌弃的目光中淌露出几分敬佩。

他曾经到长江一带公干时体会过臭鳜鱼的威力,年夫人用“其臭无比”来形容它,根本不足以概括它的冰山一角。

要他说,那味道应该是老太太的发黄的裹脚布和武将十几天没换洗、汗涔涔的足袋放到一起浸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散发出的臭味。

能接受臭鳜鱼并爱上臭鳜鱼,秦奉天真的敬她是条汉子。

年宿宿掂了掂手里的大葱,风轻云淡道:“以后我若成亲,必须要嫁个能接受我的小癖好的夫君。不求他陪我吃葱嚼蒜,起码不能阻止我吃。”

秦奉天松了口气,不是臭鳜鱼就好。

“他若想娶我,第一关考验就是把我爱吃的都尝一遍!否则我就不嫁!”年宿宿狠狠咬了一口大葱,以示决心。

秦奉天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其实这亲也不是非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