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换了糖人,年宿宿拿着自己的“年”,秦君郁拿着“秦”。
若是有手机,年宿宿一定会拍照记录下来,可惜在这个时代,美好的记忆都只能存在脑子里。
她咬下糖人的一角,味道平平无奇,甚至没有平时吃的麦芽糖酥好吃,可因为做糖人的人很重要,糖人也变得珍贵起来。
秦君郁一个不爱吃甜食的人吃了一大半,最后实在受不住,剩下半边没舍得扔,用手帕包好收了进来。
他们一起登上城楼。
从城楼上往下看,下面的人潮、灯火,如同一条银河,蜿蜒绵亘。
他们听不到熙熙攘攘的人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传来阵阵寒凉。
年宿宿打了个寒颤。
幸好秦君郁有先见之明,让人把斗蓬给她取来了,否则不知道得冻成什么样呢。
她搓搓冰凉的双手笑了,笑意渐浓,她抬眸看他,“殿下,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吗?”
秦君郁点头,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去年元宵节,他们也是在这个城楼上,漫天的烟花在头顶炸开,他送她镯子,她欣然接受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清楚男子送女子手镯,意味着什么。
但现在她应该知道了。
年宿宿抬起胳膊,拉起一节袖子,藕节般玉洁的手腕上晃荡着一个玉镯。是他送她的那个。
她笑,他也笑。
“去年是你帮我戴上的,今年,是我自己戴上的。”
这就意味着,她愿意接受他的爱意,愿意嫁给他。
秦君郁的激动溢于言表,他紧了紧拳头,高兴到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好,能牵动他情绪的事物和人并不多,他的情绪鲜少有外露的时候,所以这种时候,他应该高兴到呐喊才对,可他做不到。
他将她搂到怀里,紧紧抱住,声音几乎在打颤,“年姑娘……”
秦君郁总觉得喊年姑娘太生分了,可是喊她的小名显得太唐突。
他试探着问:“那我以后,可以像年夫人那样唤你,姎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