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待了一夜本就不合适,再让人大摇大摆抬水进来,更解释不清了。
她攥着被子坐起来,红着脸指了指堆在床尾的衣裳。
两人背对背穿好衣裳,秦君郁给她倒了水,递一条湿帕子过去,“擦擦脸吧。”
年宿宿喝了水,已经能说话了,“我得走了,等会儿天该亮了。”
她胡乱擦把脸,拖沓着脚步离开。
秦君郁叹了口气,一脸惆怅,总觉得自己是遇上负心汉的小娘子,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年宿宿没走两步就遇到了阿隼,她心虚,想假装没看到他,没想到阿隼直接将她拦了下来。
阿隼一本正经:“太子妃,您没事吧?您进殿下营帐时脸色就不太好,现在……脸色还是不太好。”
年宿宿拍拍脸,扯出一个假笑,“我没事儿,睡一觉好多了。”
阿隼“哦”了一声,并没有多想。
而说出这话的人羞红了脸,这“睡一觉”让她浮想联翩。
年宿宿亡似地跑了。
阿隼:“奇怪。”
——
“王爷!不好了!”
“王爷!不好了!”
秦泽海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自己被这句话吓醒,他烦躁地穿鞋披衣,一把将门拽开,怒火中烧瞪着门外的人,“又发生什么事了!”
跪在台阶下的侍卫抬头看了眼秦泽海双眼浮肿,眼底一片乌青,怪不得这么生气,他复低下头去,闷声道:“回秉王爷,太子殿下携太子妃还有四千将士聚在城外,慷慨激昂演讲……”
“我们不少将士被他们说服了,正吵着要出城……”
侍卫不用看也知道秦泽海此时有多生气。
身边一阵风扬过,侍卫侧目,秦泽海浑身怒火,大步流星出了府。
城门处,几近千名士兵往城门口挤,嚷嚷着要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