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她让我在朝堂上出了多大的丑!”武安侯怒道,“你们也是下贱,昨儿回来还瞒我瞒得死死的,今日我去上朝出了多大的丑,那些朝臣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他们是同我道贺,要不是因她,我能丢这么大脸?”
杨氏哭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的,昨儿芜芜回来已经伤心透了,她脸上的伤都还给外人瞧了去,往后要怎么见人啊。”
“她还没脸见人了?”武安侯怒气冲冲,“以后没脸见人的是我!你知不知圣上在朝堂上大怒!”
杨氏哭道:“那甄公怎么还真去禀告了圣上,怎地一点子气量都没了。”
武安侯都快被这蠢妇气笑了,“你们自己做事不知把尾收好,那手札为何不烧掉?还藏着它作甚!”
杨氏心中发苦,说不出话来。
沈元芜迷迷糊糊,恍惚中耳边都还是昨日那些人说她丑陋如同恶鬼,说她恶心,说她人品低劣,跟福安郡主没法比的话语。
沈元芜心中仿佛被刀子搅了又搅,痛得她都快呼吸不上来。
耳边似乎又传来父亲的嫌弃声和辱骂声,骂她下贱、孽障,害他出了丑。
随后她又听见父亲说,“你可知,圣上剥了她的郡主之位,将她变为庶民了!”
“什么?”杨氏尖叫一声,凄厉道:“芜芜是先帝亲封的郡主,他怎么敢!”
武安侯一听,差点吓死,一巴掌挥在杨氏脸上,打的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你疯了是不是!敢编排圣上的不是,你要去就去死,别拉上侯府!”
说着,他四周看了眼,幸好屋子里没人守着,院子里似乎也没人。
沈元芜听见这话,整个人呼吸急促起来,脸色白的像见了鬼。
她的郡主之位没了?
圣上怎么敢把她的郡主封号剥了?那可是先帝亲赐的啊!
她竟是和自己老娘一个想法,认为圣上怎么敢的。
武安侯府实在不愿理睬这愚蠢的母女二人,转身离开。
走出院子,武安侯看着暗沉沉的天,心中恍惚,他是不是错了?当年为了一时之气,任由杨氏毒死了长安,想着娶一个善解人意,柔肤体弱的女子。可到头来,他竟也什么都没了,名声没了,女儿的郡主之位没了,到现在他才发现杨氏是个蠢的。
他的侯爷之位,会不会最后也让这母女二人给害没了?
武安侯打了个冷颤。
不不不,就算芜芜不争气,但他还有窈窈,窈窈也是他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