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失落。
但他不说。
另一边。
“不知道人皇怎么看待这三个小丫头？”
凤牺好奇道。
“她们与苦情树息息相关，天赋异禀，未来会是联通圈内与圈外的关键。圈内，圈外说到底是一个世界，只不过圈内适合生物的居住，圈外环境对生物会产生极为大的影响，不适合圈内的生物居住。”
苏晨深深凝视凤牺，“不少妖怪对你有误解，你偶尔表现得很傻，但你是一个很有追求的妖怪，可以称之为野心，也可以称之为梦想。”
“人皇说得是。”
凤牺向往道：“无论是人类，还是妖怪都向往更强大，更完美，以及神秘的未知，我们对未知充满恐惧，我们又对未知充满期待。”
“圈内是傲来国三少特意打造出来，不是为我们这些生物，而是为了他能更好的观察，有自己的目的。”
不在一个层面的存在，没有交谈的资格。
“圈外对大多数圈内生物极为危险，圈内世界就像是新手村，大部分生物还在苦苦挣扎，而我就是新手村里面拔尖的存在，有资格接触到圈外生物。”
凤牺抱起头发绿色的涂山容容，“我想要变得更优秀，我想要变得更强大，我想……能追赶上人皇陛下与傲来国三少的身影。”
“她们与苦情树就是我的希望，一步步来，我相信自己能追赶上你们，我也想看看更高处的风景。”
“当年我见过人皇陛下您大杀四方的背影，只一眼我就一直记到现在。”
那个时代的人皇，放在如今的时代不算什么。
境界接近妖皇，战力妖皇级，靠着人皇旗，可以招收妖怪灵魂，做到一人成军，不怕群殴。
可那个时代的她同样是一名区区的妖王。
而非是如今的半圣。
凤牺看得出来，人皇陛下同样是半圣境界，虽然她与人皇陛下差距极为大，但好歹境界没有落下。
回忆过往。
“与当年相比，我依然只能瞻仰人皇陛下的背影。”
“时代在前进，你从来没有停下过自己的脚步。你有追求更高层次的潜力。”
有着这样的信念与追求，凤牺能成为黑狐娘娘，让整个圈内生物感到棘手是必然，不是偶然，她有这样的潜质。
当初小黑就挺看好凤牺。
“我在圈外发现过一个很有趣的存在，一个浑身金色的东西，通过人或妖内心深处对某种事情的渴望控制对方。金光闪闪的跟傲来国三少有点像。”
“如果让我来形容的话，那个金色液体就是圈外生物，不止是那个金色液体，还有一个黑色东西，可以被称之为黑狐。”
凤牺抱着容容，说出自己对圈外的理解，“圈外生物与圈内生物的最大区别是，圈内生物大多有实体，物质生物，圈外生物大多无实体，力量诞生于内心，极为克制圈内生物。”
“圈外生物就像是另一种意识中，或者说精神层面上的生物。”
她走到苏晨身边，“人皇陛下，您创造出来的第二世界或许很适合圈外生物生存。”
“不，第二世界不适合圈外生物生存，如果圈外生物生存在第二世界，起点一样，圈外生物斗不过圈内生物，也就是在这里，圈外生物能克制住圈内生物，让圈内生物谈之色变。”
被人皇否定，凤牺丝毫不感到失落，更多的是对于人皇能回答自己，心里感到很惊喜，自己在一点点拉进他们之间不同层次的距离。
“消失的一百年历史，还记在我的脑海中，人皇陛下，我们圈内是唯物，圈内是唯心，对吗？”
“圈内是结合超凡的唯物史观，有关超凡力量带一点唯心，圈外生物是唯心中依附于唯物，毕竟是需要人类，妖族才能产生出克制的效果。”
苏晨早已知晓圈外的生物特征，觉得很有趣，“如果没有圈内的存在，圈外就是一个独特而完整的世界，圈外生物互相吞噬变得强大，跟圈内生物最原始的状态又有什么区别？”
凤牺陷入沉思，听人皇一番话，胜过自己偷偷研究这么多年。
对啊，圈内是唯物史观，但不完全是唯物，也有唯心的力量，圈外看似不可琢磨，对圈内神秘莫测，但没了圈内生物，圈外生物发挥不出什么特殊能力。
需要依托于圈内生物。
凤牺内心诞生出一个想法，自己是否能与金色或者黑色的圈外生物共存？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自己是选择金色成为金狐娘娘，还是选择黑色成为黑狐娘娘？
金色已经有傲来国三少。
自己要是选择金色的话，那就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选黑色。
那一百年的历史，她可是很清楚的记得，黑色代表性感，尤其是黑丝，最能打动男性。
被改变命运的凤牺仍然认为人类当中有不少男性很恶心，但人皇不同。
人皇见过她的黑历史，亦是她一生的偶像。
好像没有人类喜欢过我？苏晨看出凤牺对自己的想法，回忆自己在圈内世界的所有经历，厉雪扬这么一个颜控不算，她那是单纯的看颜值。
他发现自己很受妖族异性的欢迎。
蛇发火姬能理解，凤牺？苏晨不想多想，偶尔想这种无聊的事也算是缓解压力。下面该进一步完善修行体系，让修行体系达到此世界的极限。
如果自己能进一步完善，下一个时代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修行时代。
“人皇陛下，您是在想该如何更进一步吗？”
凤牺问。
“是。”
“我提一点我的建议，或许圈外生物有利于您推演更进一步。”
凤牺放下容容，来到身边，歪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您也可以告诉我您是如何抗衡傲来国三少？要是不方便的话，可以不说。”
“【心】之道，我走得是舍弃因果，灵魂不灭的【心】之道，你学不来，因为你很难舍弃掉与圈内因果。”
他的路，别的存在走不通，还未到达世界极限，便已经舍掉与世界的因果，有资格踏入天外，纯粹是一个例外。
苏晨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只不过转世到来。
“为什么我舍弃不掉？人皇陛下，您为了舍弃因果，舍弃掉肉身，我同样可以做到舍弃肉身！”
凤牺激动道。
“不是舍不舍弃肉身的问题。你舍弃掉肉身也断绝不了与这世界的因果关系，命运注定你是不可或缺的存在，你的灵魂来自于圈内世界，你斩断不了与圈内的因果。”
凤牺被震撼，她从人皇的言语中，提取出一个可怕，又惊人的秘密，人皇灵魂不来自于这个世界。
“我明白了，难怪人皇陛下能够不按部就班抵挡傲来国三少这等无视因果的存在，即便傲来国三少实力十不存一，我也能看得出来，傲来国三少想杀我这个半圣，不会比我想象中困难。”
凤牺略显失落道：“不同层次果真无法跨越。”
“你按部就班修行，到达世界极限，常识了解因果，掌握因果，超越因果，未必不做到傲来国三少的程度。”
苏晨笑，“毕竟它也是一只不懂运用力量，没有走过相应体系，浑然天成的野蛮猴子。”
傲来国三少的起点太高。
得亏没有后来者追赶上，否则体系形成，后来者未必不会诞生比傲来国三少强大的存在，但傲来国三少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躲藏在幕后，不下场。
观测圈内的每个时代，汲取每个时代的天才精华。
“想要达到世界极限，那就必须掌握一项世界的规则，可我……或许圈外生物可以帮助我掌握一项世界规则。”
凤牺说完，眼睛认真盯着人皇，想看看人皇会说什么。
“后面的路，我有点想法，但还没能琢磨出来，再者，我琢磨出来的路未必就是正确。”
苏晨虽然公布人皇诀，传遍天下，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条道路能不能走通。
“我相信陛下。”
凤牺笑容似朝阳，美不胜收，“人皇陛下的路一定是正确的道路。”
她一直以来修行人皇诀全部按部就班。
一步步走上半圣。
超过南国之王。
不久后。
凤牺离去，留下三个小折耳狐，她不担心小折耳狐会有事，因为在她们身边，那是最天下最强大的人类。
强大到能够以下克上，让无视因果，时间的傲来国三少愤怒，无奈。
盘坐在苦情树下。
苏晨开始整理自己一生的经历，逐步分析自己建立的体系，寻求突破，寻求超越。
盘坐多日，毫无成果。
倒是三个小折耳狐经常咿呀咿呀想要吃东西，好在他身上别得不多，养灵魂的食物很多，全是来自于第二世界的伴生泉水。
那是天地初开，所诞生出来的泉水，对第二世界的生物极为有好处，能增强灵魂。
三只小折耳狐一个比一个喝得欢。
她们天赋异禀，若是换成常人喝这么多，灵魂早就与肉身不匹配。
这个期间，凤牺没有过来，仿佛就是把这三个小折耳狐交给自己照顾，王权无暮，杜嫦偶尔过来，汇报他们在交流，论道，切磋比试，来了许多人。
最近到来的人类越来越多，涂山之王亲自坐镇，邀请年轻一代俊杰来这里做客。估计这一场比试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结束，比人族开大会还要热闹。
毕竟没黑幕，全是高手，涂山之王坐镇，这一代人皇诞生，可谓是千古罕见的时代，所有闭关修行的天才全部到来，就连一些闭死关的人族老怪物们接连登场。
一天天过去。
苏晨不断反省自身，自己所做的事成为人族的标杆，自己所获得的成就是否是建立在一场虚荣，一场表演。
我是否也是追名逐利当中的一员？
是！
我是否是俗人？
是！
从那个村子开始，自己首先想得是活下去，其次是掌握超凡力量，出人头地，不断追寻超凡力量更高的道路。
直到那一天被傲来国三少波动命运线，改变自己与自己身边人的命运，他有了一个最可怕的对手，一个无视因果，无视时间，空间，肆意妄为的存在。
那一刻，他只想狠狠发泄出自己的愤怒。
细数过往记忆的一幕幕，苏晨能确信自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人皇不是经过一代代神话的存在。
他有喜怒哀乐，前世更是有许多女朋友，偶尔也会跟认识的人谈一谈颜色话题，一个切切实实的俗人。
苏晨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这时，突然心里有了顿悟，心是感应万事万物的根本。
对于万事万物，甚至对于自己的理解，不都是出自于自己内心，一次次的自省，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看法。
一开始他弱小，拼命为了生存，这是本能？不，这是出于内心想要活下去想法。
后来得知妖族，身边死人，心中恐惧万分，为何会恐惧？来自于自己对妖族的认知，来自于自己人族的立场。
而关于自己人族的立场又是如何来的，那同样是一种认知。
来源于内心的认知。
有些人奸站在妖族角度，为何？那是处于他们自己的认知。
同样来源于内心的认知。
心是根本。
每一个人的心，每一个人对世界万事万物的理解都是不同。
苏晨对万事万物的理解诞生于认知，来源于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