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已久的卡塞尔之门终于敞开,可楚子航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心绪澎湃,可能是这场小雨的缘故,也可能是谈及过往,他的情绪很平静,静得就像阳台角落鱼缸中不动的游鱼,头上水面涟漪四起,清水之中平静一片。
“考虑好了吗?虽然我也没想到入学选项会在这里进行,不过像是这种东西只要做好决定了哪儿都可以开始,流程越短越好,以免被太多的牵绊留住了...譬如恋爱什么的?”林年说到最后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像是自己说了句蠢话。
他认识楚子航这么久了,什么关于楚子航的谣言都听到过,说楚子航出入酒吧吸烟喝酒,说楚子航暗地里会和流氓地痞打架(他怀疑这是真的),说楚子航的母亲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但唯独没有谣言说过楚子航有过绯闻。
仕兰的学子都知道操场边上跑道三分之一圈外的行道树里混杂着两棵移植的樱花树,由于气候问题那两棵樱花树长势不太喜人,左边的一棵总是病恹恹的像是要死,相比之下右边最茁壮的那棵又有些歪脖,乍一看去像是一个人在扶着墙叹息,樱花坠落时又显得像泪花埋进土里。
...常言道在仕兰中学上学的女生不向楚学长表白一次整个高中人生就是不完整的,而每每被拒绝之后就该跑到歪脖子樱花树下好好哭一场,哭完后泪水当了养料歪脖子的樱花树就更加茁壮了,而哭泣的女孩也会成长许多。
没人会将女孩们失败的表白当做耻辱,因为每个女孩都在攀登这座高山,人们站在山下感慨他的巍峨,又对登山的人表达出自己的敬意...再看着她们摔下来,折了腰,痛哭流涕。林年不知道这些女孩是否真的成长了,可他只知道跑道一角的那棵歪脖子樱花树来年依旧盛放。
“倒显得我像是害死樱花树的罪人一样。”林年低笑了一下,抬头看向楚子航时脸色表情肃穆问,“你愿意加入卡塞尔学院,从此遵从《亚伯拉罕血统契约》的桎梏吗?尽管你现在压根不知道这玩意儿写了什么。”
有种像是互联网上签订太长不看网络协议的感觉。
可楚子航并不在乎。
“我愿意。”他说。
“数据库访问权限开启,账户开启,选课表生成。我是诺玛,卡塞尔学院秘书,很高兴为您服务,您的机票、护照和签证将在三周之内送达。欢迎,楚子航。”诺玛说。
“不,不用定机票,只需要送签证和护照就好,接下来的时间他跟我一起行动,解决这次的小麻烦就算是给他进行一次提前的入学辅导了,没什么比实战让人觉悟得更快了不是吗?”林年从藤椅上站起身来。
“这次的通话录音会全程上传到执行部部长,冯·施耐德教授手中,请确定上传您的行动更改计划,林专员。”诺玛捕捉到了林年的声纹,强大的人工智能瞬息就处理过来了现状。
“上传。”林年说。
“收到。”诺玛回答。电话自动挂断。
“接下来做什么。”楚子航拿着手机起身跟在了拉开阳台玻璃门的林年身后。
“找个借口解释一下我们现在的情况。”林年回头接过手机看了眼跟自己一样浑身湿漉漉的楚子航,“回包厢后总不能说我们一时兴起在厕所里玩起了打水仗,听起来太...homo了一点?”
“homo?”
“没什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林年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被芬格尔带坏了。
“那厕所水管破裂如何。”楚子航说。
林年抬了抬头诧异地看了楚子航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师兄...虽然我们大概今年是同级入学,但好歹你在仕兰里也大过我一届,叫你声师兄我也不吃亏...话说回来,你有考虑过加入我们执行部吗?”
(低情商:你个杀胚!!!高情商:有考虑过加入执行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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