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得这么温柔,可话里的意思却这般锋利且淡漠,芍药眼里的红意漫上来又退下去,心潮渐渐平复,她就剩这么几个人了,她太在乎,在乎到知道谁想动一下都需用血来偿来。
她不想在花花面前表现得那般嗜血,她怕花花不再那么喜欢她,可现在她知道了,花花其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她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那么乖,知道她本性暴躁,知道她很多很多的坏,花花一直都知道,可花花对她从来都没有半分改变。
原来花花都是知道的。
芍药爬上床,趴到花芷身上压住了她半边身体,她的花花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得她都想霸占着不给晏哥了!
花芷轻轻顺着她的背,看着帐顶眼神一片荒凉,她们都是从荆棘丛中一脚一个血印趟过来的人,见过太多的背叛,遇过太多的不平,在绝望的深渊中咆哮过,在痛苦中盼望末日真的能够到来,让那些龌龊的肮脏的无耻的和那些幸福的美满的通通毁灭,这样的人性格上有缺陷有什么奇怪,她也不过是遮掩得好罢了。
她们这样的人在一起谁也温暖不了谁,但是能互相舔舔伤口,并且永不背叛。
“芍药姑娘,大夫来了。”
芍药唔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把药送进花花嘴里。
这种感觉很奇妙,原本好好的好像突然之间就失了力气,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她闭上眼,听着门口传来动静,听着抱夏引着大夫走近,然后手腕被捏住。
迷迷糊糊间听大夫说了些话,门开了又关之后嘴里就被喂进来一点清清凉凉的东西,再之后,那种沉重感便褪了去,身体可见的轻松起来。
“花花,好了吗?”
花芷睁眼又闭眼,再睁开就坐了起来,感觉和吃药之前完全无异,这种感觉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只能说草草这一手炼药的本事神乎其神。
“感觉怎么样?”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花芷笑,她也不问大夫怎么说,直接吩咐道:“于涛,你去客栈的井里提水亲自烧,等会再去外边弄些吃的来,表现得防备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