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一礼,“小女感谢先生高义,对受困的妹妹伸出援助之手。”
余夏生哪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那个被无赖困住差点寻了死路的竟是花家的姑娘?花家如今,如今竟是这般境况吗?
这么想着,他脸上已有怒色,“那姑娘可是脱困了?当时真是……小生惭愧,没能帮上忙。”
花芷只以为他是怒天子脚下发生此等事,不做多想,道:“多得先生拼尽全力阻拦方为家中护院赶到拖延了时间,如今舍妹已无事,并托小女向先生转达谢意。”
“愧不敢受愧不敢受,小生真是惭愧得紧。”余夏生红着脸连连摇手,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痛得他脸都有一瞬的扭曲,等那股痛缓下来又跟没事人似的。
面对这样一个人,花芷自然而然就变得柔软起来,“先生伤得不轻,若是影响了先生几日后的秋闱……”
“大姑娘不用如此。”余夏生神情一片坦然,“小生来之前老师就说了若能一举得中自是幸事,若不能也无需怨天尤人,努力三年再来便是,更何况小生所学又岂会因着受了这么点伤就忘了,说不得痛上一痛还能提神醒脑,考得更好。”
这般好的心态,鱼跃龙门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若祖父知晓有这么个学子不知得有多高兴。
“对了。”余夏生去柜子上拿过包裹打开,从里拿出一封信来,“老师当年曾有幸受花老大人指点,老师一直记着这点拨之恩,此次小生前来老师有书信一封,请大姑娘收下。”
这样的信花芷这几日收了已不止一封,放在以前这就是一封引荐信,一些曾和祖父有旧的人有小辈或者学生前来应试时会让他们带着来拜见祖父,不论交情深浅,以花老大人之品性,有这香火情在真遇着什么事时定会多看顾几分。
可在明知花家倒台之后还如此做便和寻庇护没了关系,而是借此表明他们的态度,不论花家是抄家还是流放,文人之首他们认的还是花家。
这一刻,花芷再次觉得花家坚持这么多年有了回报。
花芷裣身一礼,无声的道谢。
余夏生避之不及,已是受了,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了。